一开门,杨石就被晃了一下。
这女子的气质太独特了,明明看上去娇媚妖冶,勾魂夺魄,偏偏又让人觉得高贵冷艳,不敢亵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怎么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女人身上?
难道说,大师身边的女人都是这么独特的?
尚未见到邢大师,杨石先就在心里仰慕了一把。
这首都来的大师,萧二哥都倍加推崇的,果然就是和江汉的“土大师”不一样,先声夺人啊!
“杨少,请进!”
辛琳微微一笑,百媚横生。
“谢谢谢谢……”
杨石连连弯腰,一迭声地说道。
这位闻名江汉的杨少,年龄并不大,也就在二十七八岁左右,长相俊朗,身材挺拔,浑身名牌,十分合体,丝毫也不像是那些暴发户,已经隐隐有了“贵族气息”。江汉省杨副书记一直都仕途顺畅,杨石打小就生活条件优越,自然而然养成了“上等人”的风范。
“邢大师,你好你好!”
杨石尽管以前不曾与“邢大师”谋面,但一见邢大师那范儿,立马就确定,这位就是萧二哥在电话里郑而重之地介绍的首都风水大师。
杨石家在江汉,却经常在首都纨绔圈子里现身,和一帮京师的衙内党们混得烂熟。对此,他老子杨副书记嘴里不说,心里头其实是很支持的。如今在体制内混,不但要有台面上的关系,台面下的关系那也是必不可少。杨副书记位高权重,自然不方便过多和京师的纨绔衙内们往来,由儿子去完成这个“工作”,正好十分合适。
杨石很清楚,所谓的风水堪舆之道,其实相当盛行。大伙嘴里谁都不说破,内里对风水大师非常敬重推崇,不敢有丝毫怠慢。杨石在首都和萧二哥那帮衙内交往的时候,就经常能在那个圈子里见到“大师”出没。
江汉省何尝不是如此?
萧凡等杨石来到面前,这才站起身来,略带矜持地向他伸出一只手,微笑说道:“杨少,幸会!”
“邢大师,幸会幸会。”
杨石不敢托大,双手和萧凡紧紧相握,又是连连弯腰欠身。
萧凡两根手指轻轻一搭他的脉门,又瞧了瞧他的脸色,说道:“杨少,这几天你肠胃不大舒服啊,胃口不好?”
杨石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邢大师,这个您也能看得出来?”
萧凡笑了笑,说道:“杨少脉洪而有力,双唇鲜红,嘴角红肿有裂痕,这都是虚火内热之症。还是要注意多吃些清淡的饮食,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不要太急。”
杨石不由大感佩服,说道:“邢大师果然是高人,嘿嘿,我这几天酒局多了点,胃一直有点不大舒服,没想到大师一眼就看了出来……”
萧凡微笑点头:“杨少,请坐。”
杨石便小心地在沙发里坐下,面向邢大师,神态恭谨,问道:“邢大师,我刚接到萧二哥的电话,说您到了江汉,有点小事要我效劳,不知道是什么事?”
杨石的年纪,应该比萧天还大几岁,不过京师纨绔圈子,一般不以年龄来“排座次”。圈子里的人都尊称萧天为“萧二哥”,杨石自然要随大流。只有关系比较生疏的才会称“萧二少”。
萧凡淡然说道:“不瞒杨少说,我上午去了红山村,在萧家祖坟转悠了一圈,发现他们给萧家两位老祖宗修了个墓园子,修得乱七八糟的,也不知是谁弄的,一点章法都没有。”
杨石这回是真的大吃一惊,忙不迭地挺直了身子,说道:“邢大师,这,这祖坟……”
这可是萧家的祖坟啊!
谁那么大胆子,给萧家的祖坟乱改风水?
虽然表面上,谁都不会提到“风水”这个词,实际上,大伙心里都有数。杨石的老子杨副书记,几乎每年都要去红山村一趟,名义上是看望红山村的群众,实际是瞻仰萧老爷子的祖宅,要是天气好的话,还会去萧家祖坟,说是爬爬山锻炼身体,看看红山村的风景,内里那意思,明白着呢。杨副书记是以萧家嫡系自居,时时刻刻向大伙表明,他是萧家在江汉省的代言人。
萧家对这一切,似乎也都默认了。
据说杨副书记每次进京拜访萧府,都要向老爷子汇报红山村的发展情况,得到过老爷子的首肯和表扬,对家乡经济发展良好的势头,颇感欣慰,勉励杨副书记当好父母官,早日带领全省人民发财致富,搞好四个现代化的建设。
邢大师尽管没有明着说萧家祖坟的风水被人破坏了,但那意思是清清楚楚的。杨石这回是真被吓住了,万一引起老萧家的大人物震怒,谁能抵挡得住?
难怪萧二哥急急忙忙给他打电话,让他“配合”邢大师。这样的事情,毕竟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讲,萧天是个纨绔,他杨石也差不多,由他们出面来配合邢大师,最好不过。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年轻人胡闹,你还能怎样上纲上线?
最多批评几句罢了。
倘若由萧天的老子萧湛亲自出面给杨副书记沟通,那就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