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使者和方才在山下那样报太子的名号求见,但很有可能被拦住,而且闹将起来惊动其他地方的守卫,我们身在险地,要退也难退,怕是只能束手就擒。”张贺对刘据分析道,“第二种就是我们出其不意,先把这个哨卡拿下,悄无声息地潜入宫侧。”
石宁眼力颇好,在黑暗中也能辨明远处哨卡的情况,他站在一块大石上眺望片刻,跳下来对刘据禀道:“此处明处共有七名哨兵,两个一组手持长-枪巡逻,共有两组换班,还有一名领头模样的坐在竹亭内部休憩,在两个箭楼上,还分别站着两名士兵,手里怕是有弓箭。”
“如果我们要突然出动拿下这些人,是否可行?”刘据望向哨卡,一盏风灯悬挂在旗杆上,在夜风中左右摇晃,摇落一地不安分的光影。
“除了那两名弓箭手还需要费些周折章,其他靠我们易如反掌尔。”石蒙自信满满地回答。
“那我们就按第二种方案行事。”刘据下了决断,“只是不知道如何拿下站在高处的弓箭手而不发出动静,但也不能伤及他们的性命。”
“我随身携带了几支迷香,此处是上风口,我在悬崖边点燃迷香,让风将香气送过去,可以使人昏沉。”张贺说道。
“那我们正好趁机下手。”石宁说道,“我和弟弟攀爬快,那两个弓箭手就交给我们了。”
安排妥当之后,张贺在风口处点燃迷香,过了一会,哨卡里的卫兵果然出现昏沉的状况,这个时候张光已经带着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用湿布掩住口鼻,偷偷潜伏在附近的草丛中。
张贺学着鹧鸪叫了几声,暗号响时,只见张光迅速扑向亭子里的卫兵头领,一下重击在后颈,那人闷哼一声晕倒在地,其他四个巡逻的卫兵也被迅速打晕拖到草丛中。
站在箭楼上的弓箭手觉得不对,刚拿出长弓准备射箭,石家兄弟早就攀爬上去,一个灵巧的翻身跃入,将两个弓箭手也打晕在箭楼上,石蒙还冲着下面比了个手势,露出笑容,然后猫儿一般顺着竹竿溜了下来。
刘据带着手下一队骑兵来到甘泉宫北宫门,那守门的黄门远远看到来人,竟然匆忙折返回去,慌慌张张让卫兵将大门紧闭了。
“听闻陛下病重,太子刘据星夜赶来求见陛下,请通禀。”张贺对着紧闭的大门高喊了数声,里面并没有人来开门,连个应门的人都没有。
张贺和刘据对望了一眼,都觉得这其中非常古怪。
同行的张光是个暴脾气的人,上前一双拳头捶得门发出巨大的响声,同时高声嚷道:“太子殿下来了,闭门做什么?快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上好锦缎裁剪成衣裳的中黄门,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面皮白净,领子上镶着一圈貂裘,看起来是个地位颇高的太监。
“小人见过太子殿下。”那黄门不紧不慢地说道,“只是陛下前些日子病重,不愿意见人,已经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见了,虽然太子骑马劳累,甘泉宫还是不便接待,还请太子往云阳县驿站歇息去。”
“你见你有几分眼熟,想是在父皇身边常见的。”刘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