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才出去那会,我已经派人去张贺最常去的天禄阁和体检司问过了,都说他今天并没有来过。”
“那会是在哪里?”
“从长廊往西北方向走,又不能和话语中的目的地体检司离得太远。”刘据眉头微皱,想到了一处地方,内心充斥着不详的预感,“走,跟我去找找。”
卫伉看着眼前高耸的围墙,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里不是永巷吗?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刘据板着脸:“我只是按照西北方向走,这椒房殿西北有一条长长的巷子就是永巷。”
永巷是没有品级的宫女居住的地方,作为快要成年的太子,刘据自然对于这种地方非常避嫌,平时根本不会接近。
“算了,张贺肯定也不会来这里,他这个书呆子只会往天禄阁跑,偶尔跑一下少府。”卫伉说,“我们还是去别处找找。”
“等一下。”刘据拉住了他,“按照西北的方向走,椒房殿后面出宫长廊和少府之间只隔着永巷了,别的建筑如果要去都要绕行,如果道路偏离太过,以张贺的聪明机敏,肯定会生疑。”
“太子殿下。”张安世在不远处喊道,“这里有家兄遗落的香囊。”
刘据和卫伉连忙跑了过去,只见张安世从草丛中捡起一只明黄色的香囊,做成粽子的模样,也许是端午将近,这香囊还是上次休沐日张贺回家的时候,秦芸亲手缝制的,在里面装填了很多药物和香料,一角用红色针脚缝了贺字。
既然香囊遗落在此处,那么说明张贺确实到过永巷附近,刘据心里一沉,对陶令说:“去向永巷令通报,就说本太子有事询问。”
永巷令将太子迎进了自己办公的房间,这位看起来人到中年的宦官此时略有些胆战心惊,因为太子看起来一身肃杀之气,脸上神奇颇具威严,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像今上给人带来的压迫感。
“请问太子殿下来此有何贵干?”
“我向你要一个人。”刘据开门见山地说,“我的舍人张贺,黄昏时分被人骗至此地,随后消失不见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永巷令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瞒您说,今天臣手下的几个侍从抓到了一个阑入永巷的罪人,也叫做张贺,就将他关了起来,等候陛下回来发落。”
“哦?那他人现在何处?我有要事,要马上见他。”
“几个时辰前,若卢诏狱的人过来将他带走,说是此人还牵扯几项罪名,要一并审问。”
刘据听到那四个字,眼里风暴隐隐涌动,他猛地站起身来,用手一拍桌案:“我的人也敢随便审问,关押了也不及时告知,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太子当回事了?”
永巷令被他吓得一哆嗦,赶紧躬身谢罪。既然人不在这里,刘据也没心思和他纠缠了,他对其他人说:“我们走!”
张贺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发现自己仍处于一座冰冷的监狱中,冰冷的月光透过高墙上的几根栅栏,倾斜在地面上。
“来人,这里是哪里?”张贺双手握住木栅栏,拼命朝外面叫喊。
“别喊了。”一个身材伛偻,白发苍苍的老人蹒跚着走了过来,“这里是若卢诏狱的最里层,自从高祖建国以来,不知道死过多少高官大臣,你年纪轻轻,进来了又能讨得了好?”
原来已经被带离永巷狱了,张贺心里想道,和只负责关押处罚宫女和宫中人士的前者不同,若卢诏狱主要用来关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