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一个在这地窖中待的时间太久了,除了那些虫鸣鼠爬的声音,其他的就是寂静,就是黑暗。一个老人家,最怕的就是孤独,最怕的就是太过于安静了。”
“这种安静,和死亡一样。这里的气息,就好像埋在地里下一样啊。”
宇化田没有做声,他不知道高松是故意这么絮絮叨叨惹他心烦意乱,还是真的年纪大了,在地窖中关久了,才变得这样神神叨叨的。
高松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传国玉玺啊,当初刘秀珠在临安的时候就问过我。她为了这传国玉玺,还到处寻找过,将宫里都翻遍了,可惜都没有找到啊!”
宇化田问道,“像传国玉玺这样重要的东西,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你是宫里待的时间最长的人,既然宫里没有找到,那传国玉玺又会去哪里呢?”
高松耷拉着眼皮说道,“我的确不知道传国玉玺在哪里,不过我这些年还是寻到了一些线索出来。”
宇化田心中一动,“什么线索?”
高松说道,“我和你都是同样的人,按辈分我要比你高,年纪比你长,你尊称我一声前辈也是说得过去的。”
“现在虽然落在你手中,可是我已经日落西山,时日无多。而你又有求于我。这样算起来,我们至少也算平手了。有问有答,有来有往,这样才算公平啊。”
见宇化田不做声,高松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杀伐果断惯了,还不习惯手下的犯人和你谈条件的。”
“可是我原本就是不是你的犯人啊,你说一些你知道的事情,说不定还能勾起我许多回忆。你也知道,这人啊,上了年纪,容易忘事,你也说一说,许多蒙蔽的往事说不定就浮出水面了。”
宇化田看着高松,脸色阴沉,手指在衣袖中咯吱作响。
高松说道,“你看看,你还是沉不住气啊。”
“作为太监,沉得住是第一要务。因为那些沉不住气的太监,都会死得很早。”
“你看看我,经历了四朝皇帝,吃过苦,受过罪,也享受过荣华富贵,现在又落到你手中,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可你要学学我啊,冷静下来,想想自己想要什么,生气动手值不值得。”
宇化田深吸一口气,“我问你三个问题,你也可以问我三个问题。”
高松露出满意的笑容,老脸上的褶子越发挤成一堆,“这就对了嘛!”
“都已经是太监了,还有什么着急的呢。”
“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和你一样,我在找传国玉玺,这些年我还真找到了一些线索。那传国玉玺不在长安,不在临安,更没有随着刘寰的尸体沉入大海。因为传国玉玺从头至尾就没有在皇帝身边,而是被人带走了。”
宇化田问道,“被谁带走了?”
高松抬起眼皮,“被武王带走了!”
宇化田有些吃惊,“武王?”
“他早已陨落,如何会带走传国玉玺?”
高松说道,“是在武王陨落之前,景帝就将传国玉玺交给了武王。武王远征,一直将传国玉玺带在身边。”
“当年景帝身体不好,早就想将皇位传给武王。武王至孝,以父母在、不传位为由迟迟不肯接位。因武王要远征军,景帝不放心传国玉玺这样至关重要的东西放在宫中,便让武王随身携带。”
宇化田说道,“武王已经陨落,难道这传国玉玺落到了北莽皇帝手中?”
“不可能,我一直在宫中,从来没有得到过传国玉玺任何消息。”
高松抬头看向上方,似乎想要将厚厚的土墙看穿,“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传国玉玺应该在陆长生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