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往回缩,在即将触碰到了的时候,但很快地,另一只手覆盖了上来,覆盖住我的,然后果断地一起覆在了我想碰而不敢碰的面颊。
手背是他掌心的温暖,手心是他脸颊的温润。辗转而出的温柔,会让人的心随之溶化,化作春水,只愿圈在他的臂弯。
终于有了胆量,让自己可以有一些些的雀跃,素来多疑的性格却还在抑制着那雀跃的程度,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
我吃力地仰起身子,靠向他,开口,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谁?你真的是洛吗?”
我的问题太傻了吧,他笑了起来,却笑出了眼中点点泪花,他给我肯定,斩钉截铁的肯定“我是洛,我是司马洛。”
恍恍惚惚地,仍是迟疑“那么,我呢?我是谁?”
我还是廉子服吗?廉子服不是死了吗?难道我起死回生了?难道我借尸还魂了?我还是原来的那张脸吗?我原来的脸,是颜雨的脸,还是廉子服的脸?
瞳孔中司马洛眼里,那一点一点的泪花,在绽放,像桃花一样怒放,毫无顾忌地,再没任何束缚地,阳光,满世界灿烂的阳光,都集中在他的脸上。
他说,对我说“你是司马夫人,司马夫人廉子服。”
然后,终于,终于,我也可以无所顾忌了,心随着他一起绽放,洒满全世界最灿烂的阳光。
“洛!洛!”
我抱住他,我早该抱住他,他也抱住我,他也早就该抱住我。咫尺再近一步,天涯滚到一边去!幸福尽情地渲泄,我们的空间,就只有幸福,幸福!幸福!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空间,被我们忽视了的空间里,有一个人,一个叫做刘平康的电灯泡,还在不停地自说自话。
“我说,你们都让太后的药吃傻了么?什么你是谁,他是谁?”
“”“我说,你们两个,太过份了吧,当我的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亲热。”
“”“我说,你们两个,抱够了没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子服不是死了吗?我明明看见云台起那么大的火,烧到最后,连石头都焦了,她怎么又活了呢?太后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从火里弄出来的?太后不是一心要杀她吗?为什么还要救她呢?为什么要瞒着陛下偷偷成全你们两个呢?”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好歹也是个王爷,你们正眼看看我,行不行?”
“”“得,我真不该跟你们俩乘一辆马车!”
“”马车在那石子路上颠簸着,一路向前,不管驶向何方,那里都是幸福的归宿。
***
篇外上官太后
廉子服,你知道,孤有多讨厌你吗?孤讨厌你的自以为是,孤好像做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次孤总算扳过了一局,孤总算让你大吃一惊了吧。你一定想不到,当初高祖建长乐宫时,曾在地下修了很多地道,这是当今陛下也不知道的秘密。那云台正是建在了其中一条地道的出口上。
廉子服,冲着你那支死生契阔,孤放你一马;冲着你求孤的两件事,孤放你一马;冲着你告诉孤的那个秘密,孤放你一马。
略略捊起袖子,露出小臂上方的一颗红痣,极其特别的形状,像一朵五瓣的红梅。病已,原来你还记得,你之所以宠爱张婕妤,就是因为她也有这颗红梅胎记吗?
心中溢满久违的柔情,宫婢少平走进了大殿,上官太后抬起眼,问他:“陛下回来了么?”
少平摇头,满面迷惑,欲言又止。上官太后笑了笑“少平,你是不是想问孤,既然大费周章送她走了,又为什么要对陛下和盘托出?”
少平点头“太后就不怕陛下将她追回来,毕竟安阳王他们走了还没几日,陛下很容易便能追上他们。”
上官太后把目光投向殿外,那目光深远之极“少平,你不明白,你不会明白孤的用心。”
我在比翼处,盼求君安乐。
廉子服,这样的爱情,不只你一个人有。孤也要我爱的人,得到安乐。你若死了,他此生难安。放下对你的执迷,他才能真正释怀。
廉子服,你必须要让他释怀,这是你欠他的,也是你欠孤的。你若不能,你就没资格得到自己的幸福。
给读者的话:
汗,终于码出来了,明天还有个后续下,赶紧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