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与司马洛面对面站着的,是那个我一度动过她脑筋、打算将她送给汉宣帝的华玉娃。
玉娃的脸,像含苞待放的牡丹,含着的是羞答答的怯意,即将绽出的则是爱情的光芒。丫的,搞了半天,这死妮子暗恋的是我的男人。
这么说来,她那天主动要求献舞,不是要献给宣帝,而是献给那个死人司马洛看的?
nnd,我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这儿半天了,居然这两个人连眼皮也没朝我掀掀,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满心的不是滋味,有意上去搞破坏,又不想弄得自己像个没教养没水平的妒妇。
无意间看到手里的托盘,眼珠子转了转,我有了主意。
轻手轻脚地走开去,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将药碗放在树后不远的石凳子上,然后高举那块铜制的托盘,向着太阳,光滑的金属表面反射出刺目的光,从司马洛和华玉娃的面上晃过,晃花了他们的眼。
华玉娃仿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蹦起来,四下寻找那光的来源,一无所获。虽然一无所获,却搞得好像十面埋伏似的,越发地惊惶“司马大人,如此,玉娃先行告退,那件事就拜托大人了。”
说完,勿勿忙忙地走了。我在树后直摇头,就玉娃这比不上老鼠的胆子,也敢学人家搞皇宫地下情?还没被逮到,先已经让自己给吓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男人不就好这口娇娇柔柔、弱不经风的小女人状,而我好像表现得过于理智过于冷静了,像那清汤寡水凉了的面,似乎挺倒人胃口。
至于那华玉娃,原来就是块新鲜出炉的香蛋糕,又被我精心地铺上了鲜奶果酱,插上红g桃黑巧克力,不用我这冷面衬托,她就够叫人垂涎三尺的了。
唉,我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对,应该是磨亮了锄头挖我自己的墙脚。
我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现在就走出去给司马洛敲敲警钟,警告他甭想背着我搞三捻四,冷不防司马洛开口道:“子服,别躲了,出来吧。”
呃?闹了半天,逮个正着的不是玉娃,而是我鼻子,抓着托盘,灰溜溜地从树后出来,看见司马洛微蹙双眉,有些无可奈何,像大人望着恶作剧的小孩,又好气又好笑。
不知怎地,我还真就把自己当成了个干了一半坏事不幸叫大人抓住的调皮鬼,笑得一脸心虚“洛,你知道我在那里?”指指刚才藏身的大树。
“从你躲到那里开始,我就知道了。”洛答得一本正经。
于是,我在一瞬间丢光了所有的脸面,无地自容“你都看到了?”
“嗯,”司马洛点头,戏谑地道“可是我不明白,子服为何见到洛却要躲呢?”
我除非脑袋坏了才会去理这个问题,然而事实上,我真的是脑袋坏了“美人当前,司马大人怎会有空闲搭理我们这些姿色平庸之流,子服又何必自讨没趣?”呸,这话真酸,又酸又老土,简直快冒出馊味了。
不料这酸却正合司马洛的脾胃“子服在嫉妒么?”
切,当朝名士也作兴这样笑么?咧开的嘴都快到了耳朵根子,活像偷吃了一桶咸鱼的猫。
恨得我想扑上去药那贼猫一口,却只是徒劳地药着自己的牙根“司马大人,子服赶着送药给皇后,没空招呼大人。请大人恕子服怠慢了。”
气呼呼地转身,司马洛快走几步,拦住我“子服不该妒嫉的,玉娃姑娘的母亲病了,她不过请洛代她送些银钱回家,如此而已。”
女追男中最老套的手段!
我斜眼乜着司马洛,顺着他的话说道:“大人不知道么?子服本就是善妒,天下妒妇中最善妒的那一个。”
司马洛还在笑,笑得越发开怀,他也顺着我的话“是么?这样说来,子服若要成了司马夫人,洛岂非一辈子也难享齐人之福了?”
“所以说,大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一个劲地盯住司马洛那挺直的鼻子,打算只要他有半点后悔的表示,立刻拿我的额头撞他的鼻梁骨。
没诚想司马洛却忽然收了玩笑之色,幽幽地道:“倘若得子服为妻,洛此生足矣,其他女子即便她美如天仙,又与洛何干?”
蓦地心中一颤,讨厌的司马洛,我还没撞歪他的鼻梁,他倒是先下手为强,酸了我的鼻子。
只是好好的甜言mi语,他为什么偏偏要弄出些似有缘无份、哀婉凄凉的气氛来?
我故作轻松“洛要记得今天的话,君子一言九鼎,将来可不能出尔反尔。”
司马洛却道:“我只怕,天意难违,纵然我倾尽全力,上苍仍旧不肯给我出尔反尔的机会。”
放心吧,洛,会天从人愿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信心百倍。这一次我帮许平君逃过一劫,宣帝必然对我感恩,等将来我们再帮他除掉霍光这个心腹大患,恩上加恩,说不定宣帝就会因此而放过我们。
我有这个把握,在刘病已的心里,也有他柔软的部分,当他柔软的时候,他可以包容一切,那是天子应当有的心胸,不是吗?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现在,我只能模糊地告诉司马洛,不用过于担忧,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总会眷顾到我们。
给读者的话:
今天还是二更,第二更如果中午没有上传,就可能是下午二点半,估计四点应该会同步了,筒子们,别忘了给我砖砖和分分哟还有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