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寒孺将一爵酒灌进肚内,擦了擦嘴角僵笑道:“漂泊之人,不劳将军牵挂,在下近日就前往长安。”
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月,派往各个诸侯国的使者没有带给他们什么值得鼓舞的消息。
也就是除了衡山王那里有所回应外,其他刘姓诸王不是冷漠地观望,就是含糊其辞,虚与应付。
陕寒孺呢?自从离开寿春后,也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要这些冒丞相和御史大夫名义的“伪书”有一件落在朝廷手里,或陕寒孺背叛,那么就遭殃了,寿春几乎就难逃血光之灾。
就连一向处事隐秘、不露声色的刘安也坐不住了,现在已经到了很危急的时刻。
石沉大海这么久,他忍不了了,马上乱召集了刘迁、伍被以及刘建到宫中议事。
……
“寡人现在有一种危机将临的感觉,这些你们难道没有感到,眼下这种沉寂很令人费解!”
刘迁笑道:“父王您多虑了,如此平静,恰好说明了朝廷根本没有觉察淮南的举动,还歌舞升平呢!”
“不!这是临战前的寂静!”
刘安很失望地看一眼刘迁,眉头就更加频繁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寡人决定了,不宜再等诸王响应,准备提前举事。”
说着话,他的眼神也掠过面前的每一张脸,就看见了迥然相异的表情,与刘迁的亢奋相比,伍被是迷茫,而刘建是沉默。
伍被对刘安没有与自己商量就决定提前起事感到突然,但根据目前的形势,与其坐等事情败露,倒不如拼死一搏,沉声附和。
孙侄辈里被刘安十分看重的刘建,却是满脸嘲讽和讥笑,说出的话也很气人:“王上真以为咱们能取而代之么?”
刘建接着缓缓地起身道:“王上,怀知其不可而为之,只会给淮南带来灾难,王上若是想保国安民,就不妨听孙儿一言。”
“说!”
“诛荼后,并缚刘迁赴京请罪,或许……还可以保淮南国不被除籍。”
“什么?你要寡人诛杀王后,献出太子?”刘安只觉一股冷气顺着脊梁,直冲后脑。
在抬头那一瞬间,刘安的心里“咯噔”一声,如此逆耳之言,甚是怪异,不禁惊了一声:“莫非你……”
“爷爷是不是想问是谁向朝廷告的密?不错!早在你们决定起事前,孙儿呢,就把淮南国的所为报告给了朝廷。”刘建毫不掩饰道。
“混帐东西!”
“不仅仅这些,孙儿还向朝廷举报王上贿赂东方朔、安插姑母在京都刺探消息的事情了。
估计……现在二人都已身陷囹圄了吧!”刘建说罢,便仰天大笑。
“父亲大人!孩儿终于为您出了一口恶气了,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伍被和刘迁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巴张得老大,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突然发生的变故了。
真是好一个内贼!
好一会儿,刘迁才暴走了,跳起来从剑架上拔出宝剑,从刘建的身后,往他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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