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敦煌郡外,出现了一支约十万人的汉军,虽氛围不怎么相和,军容却是整齐划一。
训出这个效果,已经是呼邪能做到的极致,要不是韩安国与冷着一张脸的李广协助,另外几郡的人马,还不一定降得住。
在十万汉军的注目下,刘彻与卫青所领的骑军终于出现在了视野范围,虽慢慢悠悠,但如潮军威,却是让十万汉军为六万骑军齐声呐喊!
刘彻几人在前面率先沐浴着滚滚而来的音浪,皆是面露喜气。
经过一场不小的苦战,被困的骑军是带回来了不少,相较于破灭伊稚斜的阴谋,更是一桩胜举!
敦煌郡内,一切都还显得荒凉,这个荒凉指的是底韵。
一行人骑马走在去往郡府的路上,行至半路却已剩下了刘彻与呼邪两人,其余众人都被刘彻驱退了,他想单独与外甥聊聊天。
亲情终归是亲情,舅舅对外甥的关切,旁人也不好去听,更何况这还是皇室内的。
能把杂军整到那个份上,刘彻已经有些满意了,交给呼邪的任务,也算是完成。
驰道新泥,马上的两人,一问一答,却不怎么欢快。
闲聊几句后,刘彻总感觉呼邪有些不在状态,调侃道:“怎么了,你师父对你还没好感?”
“额,舅舅你怎么说起她了?”呼邪神色不自然道。
“嘁,你不是看上人家了么,估计她让你干什么你都不会推辞吧?估计是她数落过你,你才会这么患得患失!”刘彻摇头道。
这句话让呼邪心中一凛,舅舅的目光竟如此锐利,这一刻,他生出了直接坦白从宽的想法。
正在他摇摆不定之时,刘彻之后所说的一句话,成了压倒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城中怎么没有奴隶?匈奴人没去做苦力么?”
呼邪下马跪伏,颤音道:“他们被我放了,舅舅处罚我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刘彻冷声道。
自己的外甥,看样子居然假借兵权,放走了辛辛苦苦抓来的奴隶,刘彻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心头止不住的怒火,而后便是无尽的凉意。
假如他投敌,自己该如何自处?
见呼邪沉默不说话,刘彻也猜到他说的不假了,下马上前,就是一脚踹翻呼邪。
怒到极致是淡定。
手指着他,用一种近乎冷漠的平淡语气道:“你把他们放了,问过朕么?问过这河西数十万百姓么?对待敌人,你都可以仁慈,你知不知道,朕对你很失望!
或许朕就不该带你过来!你上战场可以杀敌,下战场却是对仇敌妇人之仁!你不配做一个合格的汉人!”
“呼邪甘愿领罚!”
收手而立,刘彻面色铁青,他放走奴隶的事,李广他们一定知道,现在不如将错就错,让他们误以为是自己的意思,呼邪毕竟是自己的外甥,若以通敌之罪论处,他肯定活不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把他押入大狱关上一段时间,心里这关,刘彻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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