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寒声道:“别客套了,直说你为何如此吧。”
忻都人道:“我们、我们想与殿下和解,若能得您相助,定然感激不尽!”
这忻都人说的极隐晦,宁飞却能听懂他要干嘛,八成是忻都内部出了问题,这帮人想让宁飞助他们一臂之力。
这不扯么?
不久前他们可还要杀宁飞呢。
而且中间还隔着西律,宁飞刚歼灭他们五万大军,又岂能借道?
见宁飞不以为意,忻都人忙道:“殿下有所不知,西律内乱了!”
“吐蕃出了位名叫多杰的英雄,欲要恢复吐蕃旧制,恍惚间坐拥大军无数,目下正与西律短兵相接,打的十分惨烈!”
“哦!?”
宁飞眼前一亮。
他虽并未得到消息,到底此事符合客观规律。
大军折戟沉沙,内部必然一团乱麻,内乱是迟早的事。
至于这忻都人为何比宁飞知道的早,估摸着是他们比大乾更加关注西律,毕竟是邻国嘛。
而且宁飞不知不代表大乾不知,正武帝作为情报老手,必已知晓此事,瞒着不说,倒不是怕宁飞再得这一功劳,压过太子一头。
毕竟正武帝虽爱玩弄人心,到底也有开疆拓土之志,必然想将这一心腹大患消灭。
主要还是顾虑那帮陇右兵。
他们想通过剿灭西律一雪前耻的想法人尽皆知,正武帝岂不知晓?
先前西律铁板一块,宁飞或许还能镇住他们,如今听闻西律内乱,非得以死请战不可。
这玩意可跟北伐不一样,北蛮境内环境固然也十分恶劣,只是依旧不比那等高纬度地区,哪怕人家内乱,若非十拿九稳,大乾也定不能出兵。
不然水土不服四字便足以让陇右兵马在高原之上折戟沉沙。
“你这是何意,莫非要我帮你们拿下吐蕃,咱们一起瓜分?”
宁飞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这帮忻都人,整天想着占吐蕃,当真是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殿下这说的哪里话?”
“大乾天朝上邦,我忻都岂敢僭越?”
“只是西律内乱,已波及我忻都,忻都撮尔小国,又难抵抗,这才想请战无不胜之乾军兵发西律,平定叛乱,还请殿下莫要误会。”
宁飞冷笑连连。
这话看似说的滴水不漏,实则逻辑上根本说不通。
西律内乱关忻都什么事?
就算缺钱缺粮,又岂会翻山越岭去忻都抢劫?
再者说,宁飞固然希望忻都是个撮尔小国,但事实是,这帮二货实力不弱,曾数次打退西律进攻,又何至于被西律一个割据势力如此欺负?
归根结底,忻都是想鼓动大乾下场,待一切已成定局,再站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这帮人想的还挺美!
“放心,我们定会出兵帮助贵国,咱们毕竟是朋友嘛!”
忻都人先是一愣,旋即问道:“殿下此言当真?”
“自是当真,况且就算所言是假,你们也没损失不是!”
“多谢殿下!”
忻都人高高兴兴离开,并未看到宁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妈的,敢借大乾刀杀人,这帮孙子是真不想活了。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