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无常簿上记着当地一位老农说的话:什么纨绔膏粱,我们这些泥腿子不懂那些,我们只知道,田是他分给我们的!”
“有朝一日,他若陷入绝境,只要说出姓名,朕敢保证,陇右必然群起而护之,你能做到么?”
太子无言以对,心里却不认同正武帝的说法。
不就是得一干贱民拥护嘛,能成什么气候?
面上却不好反驳正武帝,点头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下去吧,朕累了。”
“是。”
待太子走后,正武帝面向玄天,苦笑道:“有朝一日朕若退位让贤,龙虎山上可能给朕一间草庐清修?”
若非吃过见过,玄天怕是会笑出声。
老大,别试探了成么?
还退位让贤,你巴不得赖在那皇位上千秋万载不挪屁股呢。
“陛下,恕贫道直言,尽人事,听天命。”
“太子殿下固然朽木不可雕,然为君者,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贫道曾听人说太子殿下礼贤下士,光是如此,便能保大乾无虞。”
正武帝叹了口气并未说话。
这也是为何他迟迟不费太子的原因之一,这小子确实有些能力,至少关陇出身的那帮文官对他十分忠诚。
但这份忠诚似乎于宁飞的文治武功而言不值一提。
正武帝还是希望大乾能横扫周边敌国,傲然于世。
但那样一来,又恐会动摇国本,因此在守成还是开疆拓土这事儿上,正武帝始终拿不定主意。
还是再看看吧,看看宁飞能整出什么新花样来。
譬如常青这件事,正武帝还真挺期待宁飞会怎么做。
另一边,宁飞回到宫中,迎面撞上来喜,来喜结结巴巴道:“殿下,大事、大事不好了!”
宁飞还从未见来喜有这等反应,笑道:“究竟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来喜指着正殿道:“殿下,您自己去看看吧,有伤风化,真真是有伤风化!”
一说有伤风化,宁飞便知发生何事,让来喜先下去,自己来至正殿。
果然,裴玉婷和皇甫淑琪、红鸾喝的酩酊大醉,三人正在中间跳舞,那舞姿,说实话,若非宁飞有些定力,真可能因喝了太多酒而吐出来。
“咳咳!”
宁飞清了清嗓子,三人忙回头看去,见是宁飞,吓了一大跳。
“殿下,奴婢......”
红鸾酒醒了一大半,当即要道歉,被皇甫淑琪一把拦住。
“不就跳个舞嘛,我们是为他开心,何错之有?”
这小野猫宁飞是真没法子,干脆大手一挥,道:“今晚随你们放纵,但到明日,得给我恢复过来,别整的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
三人先是一愣,旋即不停点头。
这时,宁飞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沈婉秋站在门口,表情相当复杂。
可能她也没想到她的红鸾小丫头会有这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