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告诉她看着气色不错,沈确对女人其实挺客气的,不会为难个弱女子。
“那就好,多谢温大人,梨尔感激不尽。”
温言吹了记口哨,金鱼站起来,要走了,宴梨尔望着她,鬼使神差的又开口叫住她,
“温大人,温大人。”
“嗯?”
温言回头看她等着下文,宴梨尔摇摇头,对她抿嘴笑。
温言接金鱼走了。
宴梨尔回去,拆开糖盒,是她以前最爱的奶糖,她塞进一颗到嘴里,冲淡了心中的苦涩,眼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流下。
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看见燕国再次强大起来。
离开景国,深受触动的林有鹿回去后,提出教育变革,他们燕国的根,出了问题。
不仅仅是教育,他还要变习俗风貌,解放思想。
女子也有受教学的选择,可以外出找生计,不再穿束缚行动的衣裙。
废除八年制的大股小股文科考,学习景国的综合三年一考制,有学识者都可以参加,不必师出名门。
军中的举措更是大,全部剪短发,体能不合格者,退伍,不给安家费。
每天都有人举着牌在街上宣传新思想,当学院出现第一位女学子后,很快就出现第二位第三位。
变革的阻力大吗,当然大,并且是巨大,可不变不行,燕国,陈珂旧病太多了。
林家推举的变革措施,得到了马元帅的支持,他的军队,是率先剪短发的。
林家和马元齐在推动废除帝制,要建立以内阁为权力中心的有别于其他的新政权国家。
他们的动作,驻守的冷阳很快就知道,他去信给女帝,燕国的变化。
在早朝上,温言被女帝怒斥,说她教会了敌人强大。
“陛下,如果我们够强大,又何惧敌人学,他们经历战火在思变,陛下,难道我们景国就没有要改的地方了吗。”
“放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陛下,臣要进言,重农抑商已经不适应如今景国的经济民生,请废除限商令,设立工商司,发展手工业。”
朝堂上,静得只有女帝胸腔起伏的怒火,温言的想法,属实大胆。
当日温言下了差,被叫去罚跪在御书房前,让她自省。
黄公公命人扫出了干净的地,让她跪得不那么冰冷。
老天看她以前过得太顺遂,开始降下雪花。
很快,温言的头上肩上积了雪,黄公公偷偷塞给她手炉,让她好过了不少。
“陛下——不要为臣气坏身子,陛下——臣知错了,下次肯定先私下和您说,陛下——外头下雪了,陛下——”
御书房里头的女帝,听她在外头叫唤,不做理会,听她喊完了,端起参茶润口。
太年轻,傻不愣登在没计划下就在朝堂上说出想法,给她教训长记性。
站在里头的谢云,发觉女帝也有幼稚的时候,听外头人叫唤时,脸上神情很是愉悦。
他出去的时候,看到温言把脸埋在衣领下。
见他出来,温言立即放下衣领露出脸。
等他离开,温言又埋了进去。
谢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搞小动作,一个知道她在搞小动作。
他去华英宫,告知沈耀一些事情,然后把女帝罚跪温言当趣事说了,
“温言这滑头也有这一日,你母皇看着想惩一惩她,现在还跪着。”
父子两人一起用晚膳,谈论给沈耀找的新未婚妻,国公府的二小姐,陆樱。
沈耀可有可无的听着,等到谢云离开,他按耐的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在雪夜里出去了。
温言抱着手炉,身上套着件皮绒斗篷,帽子严实戴着,尽管如此,温言还是冷,
“陛下——我最最亲爱的陛下,臣快冻死了,陛下——”
温言饿得没力气了。
黄公公从里头出来,扶她起来,
“温大人,回去吧。”
温言转头喊,
“陛下,臣走咧。”
温言在人看不见到的地方,靠着宫墙滑落坐在了地上,开始揉膝盖,黑漆漆的走道上,一盏明亮的灯笼从温言刚才的地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