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子,你们这里好像很怕女人。”
“此话何讲?”
“那你们为何要束缚她们走路,要束缚她们读书写字,要束缚她们勒紧细腰,不给饭吃以瘦为美,只有对待敌人,才会防着她们强大。”
“大驸马的看法很是新奇。”
傲慢自大的男人不以为意,明明,燕国的女人都要比景国的柔美漂亮。
温言端起花茶,喝了一口就放下,
“此茶为雪莲浸泡泉水而制成,大驸马不喜欢?”
“这茶色香味俱全,但唯独少了茶味,这是花汤不是茶。”
“大驸马看起来不像是风雅人,不懂这茶意也可以理解。”
“我就是个粗人,燕太子你别介意,我们景国人比较实事求是,茶,就得是茶叶泡的。”
风花雪月,温言一概不懂,吟诗作对,一窍不通,燕太子和她没有什么共同话语可聊。
到了宫人献舞,温言意兴阑珊,
“算了,让她们下去吧,看她们顶着盆底鞋跳舞,我都替她们脚疼。”
“你觉得她们跳的不够好?”
宴棠舟捕捉到了温言的嫌弃,
“好什么呀,跳舞那就得用腿跳,甩个手臂算什么。”
宫人舞姬们退到一旁,乐师们按要求换曲演奏。
御花园之中,响起了异国的乐声,引来许多宫人的脚步和目光。
空地上,一个女子凌空跳跃翻转,再翻转,大裙摆张扬漂起,腰往后倒去,抬高腿,另一腿转身。
柔韧带力量的舞姿,燕国人很少见到,还是女子跳出的。
园中跳舞的女子,好似燃烧的艳丽花朵,没有女子的婉柔,但不能说她不美。
温言人美,跳得更是张扬美,没有欲说还休的朦胧,也没有撩人的姿势,就是大方的摆动身体。
燕国宫人见到女子还能这般跳舞,都驻足着不离去。
她的脚下没有高高的盆底,腿上没有绑着迈不开步子的细绳,脸上也没有拔成细长的弯弯眉,更没有敷着厚厚的白粉。
听说,她是景国大皇子的妻子,也还是一位大官员。
景国男女皆以善舞为傲,从来没有什么男子不能跳舞的说法。
一群景国人在御花园内齐舞,刚柔并齐,步伐一致,给燕人开眼界。
燕太子坐在亭下,俊眉紧皱,莫名的,他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无法说明直觉来源,这可能是一种经验累积的提醒。
温言给他的感觉,和朝中那些狡猾官员无异,因为燕玉的事情,他没有轻视她,相反,一直在观察她。
之前的那些景国使团都无法见到燕王,但她利用民间攻势,以下克上,成功见到了燕王。
宴棠舟身边的林有鹿盯看着温言,瘦下身来的他,其实长得也不赖。
当初,温言就是从他手里讹走了玉。
“鹿大人,送到这里就可以,谢谢你们太子今日的招待。”
林有鹿送景国人到礼宾院,
“在下姓林。”
林有鹿以前那张和气脸不见了,只剩下冷眉冷眼,温言感概,
“还是你以前大方打发我的时候,比较有魅力。”
林有鹿皮笑肉不笑,
“大驸马,在下告辞。”
“那就不留你喝茶了,鹿大人慢走。”
一间小房内,集聚了几名官员,温言告知他们景国铁骑即将抵达,一起商讨如何离开。
在未被召见的日子里,他们借着闲逛,把王都摸了个遍。
随行的队伍之中,不知道谁是谁的人,但现在要保命,都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哪一路军从哪里进,若是遇险,可以向哪一路军求救。
一旦景国军队打进来,最危险的是他们使团,很可能被杀泄愤。
几经商讨后,决定大队伍依旧要在,他们伪装成燕人分散离开。
宜快不宜迟,温言作为最高位人,要最后离开才能不被起疑。
但她身边的童漾悄悄离开了,温言听从傅明庭的建议,不离开燕国,而是先混居在燕民之中,等待景国军队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