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谅颉怎麽也没想到,她会问得如此开门见山、如此不将自己当成一名生理男x看,令他惊愕之余,也不禁感到一gu淡淡的悲伤。
虽然他高中毕业前就已经不是处男了,更不会天真到以为大学生之间谈恋ai会仅止於牵牵手、亲亲嘴的纯情程度,但是当面让喜欢的nv孩子这麽直白地询问,是要他怎麽反应啦!
「你g嘛?只是问个问题而已,至於这样嘛!」江悦茗就站在他身旁,也被波及,白set-shirt下摆沾到了褐se的n茶渍,让她忍不住出声埋怨。
「你??我??你谁不去问,突然跑来问我,我当然会吓到挫屎啊!」
「其实是嘉轩之前跟我讲的啦,他说你的第一次早就给了高中时代的初恋nv友,所以我以为可以跟你讨论这方面的话题,毕竟你有经验嘛。还是说,嘉轩给我的情报是错误的?」
这、这??她这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啊!
刘嘉轩!你这掀兄弟底牌的混账东西!
王谅颉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心知肚明,不止是被n茶呛到的缘故,还有几分恼羞的成分。
「小茗,你不要胡思乱想,嘉轩ga0不好根本没这意思,你别太敏感——」
「我敏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我这样了,我要是再感觉不出来,那就是我迟钝过头没药救了!」江悦茗愈说愈激动,差点失手将早餐给甩进湖里,「他这次更过分,甚至??甚至??」
「甚至怎样?」
江悦茗咬了咬下唇,眼眶开始泛红,「??我们甚至还没结束,他接到我们系会公关打来的一通电话,讲完电话後就说他要熬夜赶企划书,接着就完全把我晾在旁边,一副系务b我这个nv朋友重要千百倍的样子!而且他还好意思吼我,说我不睡觉也别吵他,他没空安抚我的无理取闹!他居然说我无理取闹!你说,有像他这样当男朋友的吗!即便是再差劲的男人,都会来一根事後菸,也好过他这样——」
「呃??你不是最讨厌会ch0u菸的男生吗?而且嘉轩也不ch0u菸。」王谅颉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
「王谅颉,你觉得现在是对我吐嘈的好时机吗!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好好好,那什麽才是你想强调的重点?」
「我过去一整个学期都在拚命忍耐,不断说服自己,他本来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当上系会长之後,只会愈来愈忙碌,这是可以预期的状况,所以就算本来讲好的约会一次又一次被他临时取消,还有好几次直接被他放鸽子,我也忍了下来,没对他发作。但是,我发现他的态度慢慢地转变了,起初他还会对我感到抱歉,但後来他把我的容忍当成理所当然,习惯了我的退让,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就算了,到後来还认为是我单方面在闹脾气。你说,有人这样子谈恋ai的吗?这一点也不正常!」而她也越来越不快乐,天晓得她私底下为此偷偷流过多少眼泪??江悦茗越说越觉得心灰意冷,每每都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挫败感。
王谅颉听着她的埋怨,心头泛上一阵酸楚。近一年来,每每当她因为刘嘉轩受委屈时,他总是陪在她身边、听她诉苦的那个人,所以对於他们俩之间的种种,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他为她心疼,可他无法说出口,只因为他心里即便放着她,但她心头挂念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他又能如何?
「那你打算怎麽办?难不成要跟嘉轩闹分手喔?」
「??」
江悦茗闻言後的沉默思索状,让王谅颉内心一阵凉冷又不禁发热,「欸欸,我乱讲的嘿!你应该听得出来玩笑话和正经话的差别吧?」
不管怎麽说,刘嘉轩都是他上大学以来交情最好的哥儿们,不然他也不会在她选择跟嘉轩在一起之後,默默地ch0u身而退,以成全取代竞争。既然他们已经交往近一年了,他最不想看见的结果,就是他的好哥儿们和心仪的nv孩以两败俱伤收场。
「也许,快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
「喂!你别冲动啊!现在你还在气头上,心情难免激动;真要作什麽大决定,也得等你冷静下来之後再说,不然你将来一定会後悔的。」王谅颉此时也只能劝她三思而後行。要他从中搅和,鼓吹她跟刘嘉轩闹翻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呵??现在这情况还不够我後悔的吗?」
王谅颉无奈了,他真的很想仰天长叹,「我说你们小俩口吵架,到底g我这个路人甲什麽事啦!g嘛你跟刘嘉轩每次都轮流找我当垃圾桶,ga0得我b当事人还紧张?啊你们吵架是我害的喔?」
「对不起。」
「对不起个大头啦!走啦!」
「走去哪?」
「废话,当然是找个可以坐的地方坐吃东西啊!我被你气得胃里的早餐都消化光光,不吃点东西怎麽撑到中午?」
「说实话,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
「哦,羡慕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党吗?」他刻意拨了下根本不存在的长浏海。
「很抱歉,这两样东西正是你最缺乏的。」江悦茗忍不住对他翻白眼,「我是羡慕你的没神经!」
两人来到棋艺社社办嗑早餐,一口接一口的暖食吞入腹中,江悦茗原本的坏心情似乎也跟着好转了些,加上他有意讲些没营养的垃圾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很快地,江悦茗又是他平日里看惯了的那个只要一笑起来,周遭yan光也会跟着提高亮度的开朗nv孩。
偶尔刘嘉轩私下会跟他说,江悦茗有几分傻大姐脾气,即使不小心惹她生气也是大开大阖,一下子就雨过天晴,不过却跟他一直以来欣赏的、温柔t贴的小nv人类型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真不知道当初怎麽就会跟她看对眼,说不定是他的近视加深了。
王谅颉听见他这番言论,心里总是不太高兴,很想揪起刘嘉轩的衣领,对他大吼——你知道你嘴巴上这麽轻描淡写的嫌她不够善t人意,是我渴望得只能自己作梦、现实中却遥不可及的奢想吗?
但是,他却什麽也不能做,顶多只能苦笑着00鼻子,告诉他、也同时告诉自己:「小茗其实是个很好的nv孩,你要好好珍惜,我很看好你们的。」
瞧,这样毫无办法的自己真是有够可悲的。
没错,就是他想尽办法努力接近她,她的心眼里却只容得下刘嘉轩一个,他还能怎麽办?
会结识刘嘉轩和江悦茗,是在他们刚考上大学时,为期三天两夜的化学系和外语系的联合迎新宿营。
当时他和刘嘉轩刚好被学长姐分配住在同一间宿舍,当时他早已耳闻刘嘉轩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外语系,而他的英文是勉强飞过及格线的水准,一见到戴着眼镜、一派文质彬彬的他,忍不住劈头就说:「听说你英文满级分喔?真是怪物!到底怎麽念的啊?」
「还好啦,就每天练习而已。我们小队辅是你直属学姐,我听她说你指考时化学那科画错卡,结果刚好低空飞过,这样你填志愿卡还有勇气把c大化学系填到第一志愿,而且真的给你考上了,我必须说,你的运气真不错。」
「马的!林北就是狗屎运超强大,怎样?你不爽喔!」
「没什麽,只是想亲耳听听奇葩本人的说法而已。」
「你这机车鬼——」
「多谢指教。」
尽管刘嘉轩酸人不带脏字,让有些不善言辞的他气得牙痒痒的,但有句话说不打不相识,从那之後,他们倒是从这种一方被亏得跳脚、一方淡然抿嘴浅笑的互动中建立起不一般的交情。
本来举办迎新宿营的用意就是让新生更快地认识彼此、熟悉校园,以便尽快融入与高中时期迥异的学习环境,所以学长姐往往会设计一些容易炒热气氛的团康游戏,让这些小大一迅速地进入状况。
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这一届带营队的学长姐的创意低能无下限,在联合迎新宿营的最後一晚,哪种游戏不好选,偏偏要他们玩什麽大风吹,都已经是大学生了还在玩小学生等级的把戏,有没有ga0错?当时每个新生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超明显的「囧」字。
起初大夥儿都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在学长姐带头起哄试图炒气氛的同时,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有够无聊的!这样玩下去,到底还能有什麽ga0头?
直到轮到外语系新生江悦茗当喊口号的那个人,情况开始有了转变——
「大风吹!」
「吹什麽?」
「吹??觉得这个迎新游戏超级智障无敌蠢的人!」
语毕,众新生们皆是一愣,随即爆出哄然大笑,纷纷认真地抢起椅子来。当然,学长姐们的脸se变化也jg彩万分就是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王谅颉开始注意到这个长了一张清秀娃娃脸、将过肩长发随意扎成马尾、似乎很ai笑的外语系nv孩。
她只是抛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改变了大家的意向,原本枯燥无趣的团康时间,霎时间变得非常有趣,接下来喊口号的每个人也都发挥即兴创意,让那一晚欢笑声不断,迄今依旧令人印象深刻。
後来,他忘记是玩到第几轮、究竟是谁喊出「吹在场已经有暗恋对象的人」,也不知道随之跑动的众人是认真的还是故意起哄,总之那一轮他们三人都往前冲去了,现场却只剩下最後两张空椅子。
然而,不知是天意或巧合,王谅颉最後抢输了,他成为被淘汰的那一个。
因为就在他只差五步就能抢到位子的当下,他瞧见了江悦茗一边跑一边不自觉地望向刘嘉轩的神情,腼腆中带着一丝丝羞赧,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绝对、肯定、无疑是单恋的人才会有的特徵。这个发现令他心底蓦地闷透了,往前直冲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而仅仅是这一秒的迟疑,刘嘉轩便从他後头赶上,超越过他,坐上与江悦茗相邻的那把空椅。
「嗨!真的是好险哪!」刘嘉轩扶了下因快跑而自鼻翼微微滑落的镜框,与几乎是同时坐上椅面的江悦茗搭话。
「嗯??对、对啊??好险??」尽管在旁人眼中看来,江悦茗是跑得太喘而上气不接下气,但只有她自己跟始终留意她的王谅颉晓得,她是因为与意中人搭上话而紧张得有些结巴。
「阿谅,不好意思啊,既然是好朋友,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掰!」
「刘嘉轩,你这根本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站得腿很酸,对吧?你可以去坐旁边的大石头,面积大坐起来b较舒服。」
「去你的!小心我抓你的脸去按摩木棉树喔!」
表面上他们依旧一如往常地笑闹着,江悦茗也因此结识这两个大男孩,但那一晚,她应当早已了然於心,谁是她的心上人,而谁又只能当她的青衫之交。这层t认实在让王谅颉的情绪坏到了极点。
但当时的他不甘心就此放弃,依然可悲地挣扎了一段时间。
「我要将军罗!」江悦茗一边x1着豆浆,一边移动她指下的兵。
兵临城下,王谅颉看上去倒还是从容,「没那麽容易,我溜!」
「你能溜去哪?你的士象马pa0都被我歼灭殆尽了,还是乖乖地认输投降吧。」
「还早咧!你没看到我还有一只车和三只卒吗?等着看我绝地大反攻。」
「呵呵,真是本日最好笑!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让你一子不剩地清盘罗?」
「你有本事就试试看呀!」
「是你说的噢!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我手下留情。」
互撂狠话也是下棋对弈的一种心理战术,对他们俩来说,甚至是整个过程中最有趣的一部份,最终的输赢倒是其次了。
事实上,王谅颉的棋艺仍旧有着相当大的进步空间,因为他其实是从大一加入棋艺社才开始接触象棋、五子棋和西洋棋等等棋类;在此之前,他只会下最简单的跳棋而已。
所以当时刚入社的大一新生们轮流自我介绍,学长姐都对这位勇气可嘉到爆表的新手初学者感到惊讶,又觉得他有趣得很,纷纷想收他为徒,想试试自己究竟可以将这块璞玉磨到何等境界当然也是想趁机合情合理地狠电这小子,好增长每局必胜的虚荣心。
不过,王谅颉的资质倒是不错,入社不过一学期,他的程度便已大幅提升,从最初的每局必定惨败,到一步步让对手惨胜,最後甚至可以勉强和程度不错的高手社员下成平手,可谓进步神速,令人不敢小瞧。
虽然截至目前为止,他的胜率依旧维持低迷,但大夥儿都喜欢找他练手,甚至在下一届新生入社大会时,学长姐还拿他这门外汉作例子,大大地鼓舞了小大一的信心。
「将军!」你追我跑十来分钟後,江悦茗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将他的剩卒和将歼灭殆尽,如她先前所言地清盘了。
「啧!你下棋真不厚道!」王谅颉用手抹了下脸,装模作样地哎喊一声。
「兵不厌诈,这是战争。」经过一轮痛快淋漓的相互厮杀,江悦茗感觉舒畅许多,脸上重新扬起令人看了暖洋洋的笑容。
一个人下棋的风格可以反映出他的x格,这句话确实说得一点都不错。相较於刘嘉轩那样弯弯绕绕,审慎布局,最後一举收网时再将敌手杀个片甲不留,令人气呕不已,王谅颉的棋路是直来直往地向前奔冲,与他下棋总是相当过瘾,纵然随着他的功力进步,她输棋的次数也渐渐变多,但他依旧是她最佳棋友的不二人选。
正因江悦茗喜欢找他对弈,长期彼此交手下来,他在下棋时有没有刻意放水、是否有意留一手,她自然心里有数。
今天,他又让了自己好几着呢??江悦茗忍不住心想,身边有个人愿意对自己这麽好,她真的很幸运。
只是,为什麽这个人偏偏不是她最在意的那一个?思及此,她又是一阵伤感。
「小茗,这到底是今年第几次了?你这样吃乾抹净让我很难看欸!」
「我也记不清楚了,是第十六次还是第十七次?」江悦茗一边收拾棋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谁叫你要负隅顽抗?早点投降,哪还用得着走到这一步?」
「呿!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投降这个字眼。顶多下次再向你挑战,卷土重来不算什麽!」
「呵呵呵,难怪学长姐那麽喜欢你,你那gu傻子才有的乐观好像永远也磨不完,正是可以毫不留情痛宰一顿的neng咖。」
「喂喂喂!不是我在讲,就算这是事实好了,你有必要当着本人在下我的面说得这麽清楚明白吗?我也会很受伤的欸!」
「喔,那真对不起噢!」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敷衍我,真是超没诚意的道歉。」
「哈哈哈!被你听出来了吗?」
「我说嘛,你就是要这样笑才对,这才是我认知中的江悦茗应该有的样子,愁眉苦脸的难看si了。」
「阿谅,有些话我只对你说,因为也只有你听得懂。」江悦茗饮入最後一口豆浆,却仍抿咬着x1管,方才轻松愉快的笑容昙花一现地消褪了,幽幽地吐出心中的郁闷:「你是一路看着我跟嘉轩走过来的,你知道我从大一认识他起,心里就只放着他一人,但最近这半年来,我却越来越不开心??我试图独自忍耐过,也跟他大吵大闹过,可是他总是千篇一律冷处理,结果就像现在这样,我气呕得要命,只能找你倒垃圾。接下来,我们应该又会冷战个好几天不讲话,然後他肯定又是一副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只当我在耍任x??但这明明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这样吧,小茗,让我问你一句——你一个人在这钻牛角尖,想得再多、再深入,对胶着的现况有半点帮助吗?你们之间的问题可有因此得到解决?」
「他根本不把我跟他之间的问题当成一回事,这样是要怎麽解决!」江悦茗激动之余,不知不觉地提高了音量。
「你们两个真是??」这下换作王谅颉想仰天大叹三声无奈了,「马的,我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们多少钱,现在要这样夹在你们中间两面不是人!」
「抱歉,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本来就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根本——」
「得了得了,少跟我来这套。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看见你们这样我也不好受,说不定ga0到最後,连我都要跟着得忧郁症了!」
「??」
「小茗,我说真的,你当初到底喜欢上嘉轩哪一点?」
「这??我也说不上来??」
「你不说我也大概可以猜得到七八分。嘉轩那家伙在高中时代八成就已经校园风云人物,进大学之後风头更健,又是外文系才子兼系草,你会对他情有独锺,也是可以理解的事。那我再问你,你们交往到现在也两年多了吧,依你对嘉轩的了解,经过这麽长一段时间,他的个x或是待人处事的方式可有任何改变吗?」
江悦茗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不由得怔愣了下,「不,没有??」尽管在气头上,她也不至於失去理智地无中生有,无端指派男友的不是,「实际上,他只是外务变多了,留给我的时间却少得可怜??」
「所以罗,你自己也明白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或许不是他这个人的本质改变了,而是你想要的东西已经渐渐超出他可以给予的能力范围。」
「你的意思是,真正改变的人,其实是我自己?」江悦茗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与困惑。
王谅颉将纸袋里最後一块变凉的薯饼扔入口中,一边食之无味地咀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地回她:「我哪知道啊!跟他谈恋ai的人又不是我,你问我咧!」
「可是我每次想要跟他讨论我们之间该何去何从,他就一副拒绝g0u通的si人脸,我实在不想再跟他说话。」说到底,她还在气他。
「我知道了,最近你们系上是不是又要办什麽大活动,让他忙到分身乏术了?」根据过往数不清次数的「恋ai谘询服务经验」,王谅颉便轻易猜到最贴近事实的可能x,看她不情愿地瞥过头去,他就知道自己又说中了,「嘉轩的脾气我b谁都清楚,浪费时间即罪恶就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座右铭,尤其他当上系会长以後,这症头又更严重了,你再怎麽旁敲侧击都没有用,不有效率地对他直接点出关键,他当然会觉得你在无理取闹。」
「但我就是讨厌他那副嘴脸呀!一看到他那种可不可以拜托你别再闹了?的眼神,我就满腔怒火往上烧,根本不想再跟他说话!」
有没有单方面暗恋一个人已经够苦了,还要充当和事佬当到想翻桌的八卦?
王谅颉这时终於也忍不住叹了口大气,「所以的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第n次当你的心海罗盘叶老师啊!」无奈呀无奈!
实在是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啊??
王谅颉因为自己家距离大学并不远,加上学校没有强迫大一新生住校的规定,所以即便考上了大学,他仍是选择住在家里,除了可以省下不少房租,也可以多少帮老爸老妈照顾一下早餐店。
当其他大学生还在为了拚夜唱、熬通宵打电动等缘故,而睡到隔天日上三竿自然醒,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在王谅颉身上的。他也曾经羡慕过同学们这种近乎糜烂的自由,可是出生在经营小本生意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每每看着父母为了只涨不降的进货、瓦斯水电和各种开店成本伤透脑筋,他就无法当作没看到置身事外,当个什麽都不用管的si大学生。所以他和大他一岁半的姊姊每年寒暑假都一定会返家充当义务工读生,为的就是可以稍微减轻父母的负担。
这天是星期六,王谅颉依旧在凌晨四点多就起床,盥洗完毕後便匆匆下楼,开始他做到烂熟的备料流程。只不过,五点不到便上门光顾的客人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嗨!阿谅,这麽早起啊?」刘嘉轩熟门熟路地走到柜台前跟他打招呼。
「废话,这早餐店我家开的耶!话说你怎麽突然佛心来的,才几点就给我拉了一票客人来?」
「他们喔,」刘嘉轩b了下後头先去找位置坐的那群系上同学,边打呵欠边解释,「都是外语系系会g部,我们在开这学期的第一次系务会议,这学期有很多大活动方向都还没有定调,开了一整晚的会也没得出具t结论,只好跑来你家续摊。」
王谅颉本来想问他:「怎麽没有看到小茗?她是你们外语系系会文资gu长,她人不在真的没问题吗?」但想起前些天她那副被刘嘉轩气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他大概也猜得出来她缺席的理由了。
「我说你这系会长也太会c人了吧?你自己爆肝就算了,还要拖其他人一起下水,这是一个串串肝脏爆不完的概念吗?」
「你少说风凉话,我才是被他们b着主持会议的那个人好吗?他们一个个b我还敢冲,我有什麽办法?」刘嘉轩苦笑着说道,但显而易见地,他似乎也未曾想过要反对,否则他也不会带头出现在店里。
你是系会长兼主席,你说你没办法,谁又会b你有办法?王谅颉很想这麽反驳他,脑中不期然又浮现江悦茗的委屈可怜相。
但撇开刘嘉轩是自己的好哥儿们不谈,上门的毕竟就是客人,所以他只是抓餐单子和一支笔塞给刘嘉轩,「要吃什麽就赶快点一点,等会儿其他客人上门,我可没空理你们。」
「谢啦!」
话虽这麽说,但周六早晨的用餐巅峰时间通常是从八点到十一点,所以在这时段到来之前,他们要坐多久基本上都随便他们,只要他们有叫够多的餐点,出钱的就是大爷。
不过,这群人毕竟已经整晚没睡,再强的电池也总有电力见底的时候,他们一路讨论到七点多,t力渐渐不济,刘嘉轩只能宣布散会,三天後再开第二次系务会议。
刘嘉轩让其他人先回去,这摊由他请客,一夥人就地解散,他自己拿着点餐单子走到柜台,「老板,结账。」
「多谢捧场啊!我算算??一共是七百九十五元。」
「我也算是贵店的忠实顾客吧,你没给好兄弟打折喔?」刘嘉轩故意这麽问,不过倒是乾脆地从钱包中掏出数目刚好的钱。
「亲兄弟明算帐,没听过吗?」王谅颉马上给他一记大白眼,「下次你再敢问我这种蠢问题,我直接让你变成好兄弟,到时七月半普渡再供你吃一大桌免钱的好料。」
都熟到快烂掉的交情了,还跟他来这套?这不是欠打是什麽?
开小吃早餐店的商家都是小本经营,薄利多销,根本没有什麽太大的赚头,都是拿身t劳力在换一星半点的老实钱,所以每每遇到这类想拗打折的奥客,他都很想从对方头猫下一记拳头。
「呵,开开玩笑不行噢?我哪次让你吃亏过?」
「算你识相。」说完,王谅颉迈步走到他们落座的那一桌,收拾满桌狼藉,等他清理完毕走回原处,却发现刘嘉轩仍旧站在那里,没有立即离开的打算,一副百无聊赖地打算等他忙到告一段落的样子。
王谅颉不用猜都知道是为了什麽事,默默叹了口气,向老妈报备一声之後,便顺手拎了两杯冰咖啡,把刘嘉轩拉上店面二楼他的房间里。
「你是怎样?早餐都吃完了还不滚,杵在店里当门神,会影响我家做生意欸。」他边递出冰咖啡边酸他,再大剌剌地躺回床上,打算等他自己亲口招供,「我以为现在刚开学不久,应该是你这位大会长正忙的时候。」
刘嘉轩迳自坐上书桌前的旋转椅,喝了几口咖啡,神se疲惫地摘下眼镜,r0u了r0u眉间,这才开口:「小茗这几天有没有来找过你?」
「欸,我有没有听错啊?」王谅颉颇故意地做出掏耳朵的动作,怀疑自己耳屎太大颗影响听力,「老兄,话说江悦茗好像是你的nv朋友欸,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还跟你同系同班,还刚好跟你一样都是系会g部,然後现在你跑来问我你nv朋友的去向,会不会有点好笑?」
「阿谅,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闹。」刘嘉轩戴回眼镜,一脸正经严肃。
「你以为我就吃饱撑着,有时间陪你瞎耗吗?本小开虽然只有一分钟几块台币上下的身价,但也是很忙的。」呿!说得好像他才是浪费对方时间的那个人,光是听到这种语气他就火大。
「阿谅,要是我有办法联络得到小茗,你以为我还会来找你吗?」刘嘉轩无奈地看着他。
王谅颉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略微吃惊地反问:「你联络不到她?」明明昨天她还跟自己通过电话,问他这学期要选哪一门通识课,怎麽刘嘉轩会跟她失联?
「她已经躲我躲了快要一个礼拜了,电话不接,le和脸书私讯也已读不回,我寄去的e-ail更是石沈大海,去nv宿找人她总是不在,到棋艺社也堵不到她,你说我能怎麽办?」刘嘉轩当真感到极度的莫可奈何,「就连系务会议这麽重要的大事,她都可以请假,叫文资副gu长来顶——」
「ok,s!暂停一下。」王谅颉有些不耐烦地抬起手,先止住他滔滔不绝的单方陈述,「我认识的江悦茗不会无缘无故浸人水桶,你先老实招来,这一次你到底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才会把她彻底激怒成这样?」他要先听过本人的招供,这份口供的诚实程度会决定自己等一下修理他时的下手轻重。
「??」果然,刘嘉轩一时哑然,脸上那gu异常尴尬的神情瞬间说明了一切。
「g嘛?连我都不能讲吗?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要下楼做事了。」王谅颉作势起身下床。
「等一下啦!」刘嘉轩马上伸手拉住他,把他压回原位坐好,「好好好,我说。」深x1了一口气,他将先前江悦茗对王谅颉诉说的详情简略地浓缩成:「她上回跟我一起过夜,我因为临时要赶出一份重要的企划书,没空搭理她,结果她就暴怒了,我还说没两句话,她居然当场用力摔门走人,把我的室友都吵醒了。」
王谅颉冷笑了下,问:「那之後呢?」
「什麽之後?」
「她是从那时起就立刻不理你吗?还是你又做了什麽火上浇油的事?」王谅颉挑了下眉,问得故意,「依我对她的了解,冷战从来不是小茗的强项,她是那种一有冲突就要当下马上解决的个x,所以就算遇到再不开心的事,也能很快雨过天晴,不知道这究竟算是她的缺点还是优点?」
刘嘉轩闻言不禁心虚了,「她??她回去之後有打很多通电话给我,可是我有太多紧急的事情要着手处理,实在没空领教她高低起伏的情绪??」
「哦!听到这里,我大致上理解了,让我稍微归纳一下重点——」王谅颉清了下喉咙,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对我们公事至上的刘大会长来说,一份企划书的分量远远重於nv朋友,所以你宁可熬夜赶工,也不肯离开电脑桌去追回被气到出走的nv友。之後nv友打电话给你,不管是歇斯底里地兴师问罪,还是已经冷静下来想找你好好谈谈,你都直接无视??嗯哼,这样算下来,换她不鸟你也是刚好而已嘛,很公平呀!」
「阿谅,你就不能站在我这边,替我想想办法吗?」刘嘉轩感到挫败地说道。
「你根本白目没药医!我能有什麽办法可想?」王谅颉真的很想对他放弃急救,这家伙确实讨打啊!「刘嘉轩,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夸张的白痴男朋友代表耶!你们从大一交往到现在多久了,你不晓得你nv朋友就是这款急x子吗?就算她有时候真的如你所说的闹脾气闹过头,那又怎样?你难道还不知道怎麽安抚她吗?但是你什麽都没做,因为其他事情都b她重要,所以她可以被搁置。」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对我来说,小茗当然是最重要的——」
「?你口口声声说她对你很重要,可是你摆明了不把她视作第一优先,每当有系务出现,她就会被你牺牲,只能一边凉快去,这种重要法哪个nv孩子会稀罕?连我都想痛宰你一顿了,更何况是你nv朋友本人。」
「我以为她可以t谅我,等事情告一段落——」
「你很好笑欸!她如果不够t谅你,那从你大二接掌系会g部那时候起,过去一整年她都在g嘛?翘脚嗑瓜子光看你瞎忙吗?当初她是为了帮你才加入外语系学会的,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再说了,你是系会长,你应该b谁都清楚,系务这种东西是永远做不完的。等到怎样怎样就吧啦吧啦,这话你拿去骗小孩子还可以,要糊弄同样跑系会的小茗?我只能说你想太多。」
刘嘉轩情绪低迷地垂下了眼,「阿谅,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之前每一次我回电给她,她总是大动肝火、甚至不可理喻,但在我看来,那都是一些不值得浪费力气争吵的小事。就算我这次没有冷处理好了,她会有什麽反应、会说些什麽话,我几乎可以准确预测出来,结果也只是重复的情节一再上演,她不嫌腻,我都厌烦了。」
王谅颉再也忍不住了,出其不意地先狠揍他一拳消消气再说。
「你g嘛啦!」刘嘉轩被揍得莫名其妙,摀着吃痛的右手臂惊跳起来。
「刘嘉轩,我真的只能给你八七分,不能再高了!」王谅颉被他气得都快脑充血了!「我拜托你一件事——把你那该si的大脑关机一下可以吗!小茗是你的nv朋友,不是你的下棋对手,你还记得吧?你把每个下一步都算计得那麽清楚,究竟有什麽意义?要是每件事都照你这样的结果论去做,那跟你谈恋ai真的很没意思!难怪她经常说你理x起来很没人x,现在我总算可以理解她的无奈。她能跟你交往到现在,说实话,她没疯掉已经超厉害了!」
「??」
「即使她再怎麽蛮不讲理,你就偶尔对她让步一下是会少块r0u吗?看她那麽不开心,你就很高兴是不是?真是智障欸你!」
「但我连她的面都见不着,要跟她道歉也找不到人啊??」
「吼——」王谅颉又怒又闷地的抓起枕头狠砸自己的头,心情已经恶劣到猛飙国骂的地步了,「踏马的!你们这两个家伙根本是生来折磨我的对吧!怎麽可以靠盃成这样——」
「阿谅?」
「??今天早上十点,通识教室c307,变态心理学!」他看似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堂通识课的讯息。
刘嘉轩大大地愣了一下,随即心领神会,感激地上前揽抱了他一下,「真的谢啦!好兄弟!明天星期五晚上请你吃顿好料的!」
「我要吃陶板屋的顶级沙朗牛排。」不海削他一顿,实在难消心头火气。
「没问题,随便你点!先走了,掰!」
待刘嘉轩兴冲冲地道别离去後,王谅颉却蓦地颓然坐倒在地上,内心挫折感极重地抹了把脸。
如果他可以再心狠一点,他只需要闭紧嘴巴不告诉刘嘉轩她修哪一堂课就行了,甚至可以冷眼旁观他们因此走上分手一途,但??他就是做不到。
江悦茗的快乐,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盼望始终未曾改变过。
他喜欢看见她沈浸在幸福中的笑,非常、非常喜欢??尽管已经有很久一段时日不曾出现在她脸上,尽管那个能让她感到幸福的人并不是自己,但,无所谓了。
王谅颉今天早上没课,他一直到中午才提着他的午餐走进棋艺社。然而,当他一脚踏进社办,瞧见江悦茗早已坐在他们俩经常对弈的老位置,面前摆着一盘正在进行中的黑白棋盘,她一人分饰先後手轮流下子,而这是只有她在情绪极差时才会做的事??他开始後悔为什麽自己刚刚不在学生餐厅解决午餐就好。
但他才刚想把脚缩回去,江悦茗早已看见他的人了,出声喊他:「王谅颉,你要跑去哪儿?过来啦!」
王谅颉闪人闪得太慢,没办法,只好战战兢兢地走近她。
「你g嘛一副害怕被我爆打的表情?是不是你背着我做了什麽亏心事?」
「呃嗯??被你说中了,我还真的是怕你生气打我。」王谅颉一脸尴尬地赔笑,而且他还只能单方面挨打不能还手。
「我为什麽要生你的气?」
「那个??你不是也有修王老师开的变态心理学吗?」他试探x地开口道。
「嘿!说到这个,你实在很不够意思欸!你不是昨天下午才跟我说你也有上网点选这门课吗?怎麽开学第一堂课你就给我跷掉?而且老师还一个一个点名了,他直接放话说第一堂课就无故不到的人直接退选,把机会让给那些认真想修课却选不上的同学??」他不问还好,一问江悦明便霹哩啪啦地数落了他一顿。
「是喔??啧!看来我这学期刚开始运气就不好。算了,网路选课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这门课退选就退选吧,我再去选其他通识课——」虽然他也觉得可惜,但别无选择了。
江悦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你已经被老师踢出去了?」
「啊?那到底是怎样啦?」他感到迷糊了。
「还能怎样?自然是你那个姓刘的好朋友顶替你蒙混过关了。」提及刘嘉轩,江悦茗很明显心里仍然存有芥蒂,不怎麽自在地微微撇过头去。
「嘉轩?」王谅颉愣了愣,不愧是他的好哥儿们,真够义气!不,不对,这不是现在他该关心的重点!「那他没有跟你说些什麽吗?」
「他能跟我说什麽?还是你其实有事先教他应该要跟我说些什麽吗?」江悦茗很不高兴地瞪着他质问道。她就知道,果然是他这个抓耙子给刘嘉轩通风报信的,这下被她抓包了吧!
「冤枉啊!大人。我敢发誓我什麽都没对他讲!而且他要选修哪门通识也不是我说了算,对吧?」这时候当然要极力撇清关系,不然他就si定了!
王谅颉就是因为早料到自己会落到里外不是人的这步田地,所以他才会宁可跷掉连续选了两年才选上的通识学分,也不愿短时间内就被她堵到人啊!正在气头上的nv生是很恐怖的,江悦茗发作起来也不例外,他一点也不想扫到台风尾。
「哦?是、这、样、吗?」她摆明了不信他的别脚说辞,每回只要他一扯谎,眼神就会像现在这样闪烁飘移,不敢与她直视,「那他怎麽知道我有修这堂课?明明全校知道我有选上这门课的人就只有你而已。」
「这??」
「你再狡辩嘛!」
「好啦、好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马吧!」王谅颉乾脆背包一甩,整个人很没力地摊坐在椅子上,撕开卫生筷,扒了一口饭,但连他平常最ai吃的油j便当都顿时减了滋味,「你吃过中饭了没?」
「还没。」
「喏,我分一半给你吃啦!现在已经十二点过半了,就算去餐厅人挤人好不容易买好了午餐,你应该也没时间吃。你今天下午课都排满了,不吃饭怎麽撑得下去?」偏偏她又是那种绝不跷课、老坐教室第一排的乖乖牌学霸,也不可能做出在课堂上直接当着老师的面吃东西这麽没礼貌的事。
「我吃不下。」
「少罗唆!叫你吃就给我吃,哪来那麽多废话?」王谅颉才不甩她,直接把便当和筷子推到她面前,「你要是不先吃,要我怎麽开动?x1空气是会饱喔?」
江悦茗知晓他真要拗起来谁都拿他没辙的脾气,只好从善如流地开始进食,但只吃了三分之一,她就又把饭盒推回去给他,「阿谅,谢谢你啦,但我今天实在胃口不好,晚点我饿了会再去人社苑餐厅买面包吃。」
王谅颉盯着她多少吃了点东西,也稍稍放心了些,便不再b迫她,开始接手清空剩下的饭菜,边咀嚼边说:「小茗,说真的,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们两个到底在演哪出了??世上有哪对情侣不会吵架的?把话讲开来,再难ga0的事都好解决嘛。还是说他又耍什麽白目惹到你?你要是气不过,我去替你揍他一顿。」
江悦茗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却是提起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话题:「我们外语系本周五晚上就要办迎新宿营了。」
「喔,这我知道啊!很多系都选在开学第一个礼拜的周末举办迎新活动,化学系也是。」
「他今天出现在课堂上,我有点惊讶,但他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听了却一点也没有意外的感觉,甚至??有些厌烦。就跟以往一样,就是约吃饭、看电影那一套,随便跟我打个马虎眼道个歉,然後又是从前那副老样子,了无新意,但他却表现得好像那对他来说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安排,我应该非常开心地接受才对。我正想对他说,其实我没多大兴趣,他大可不必这样刻意迁就,结果话还没说到一半,我们系上的活动gu长就跑过来把他拉走,说有一些迎新宿营的重要事项要跟他确认,他竟然也没有丝毫停住的打算,只回头扔给我一句:我们找时间再聊。然後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王谅颉听到这边,差点没被气得脑充血。连他都想杀人了,更别说江悦茗本人的奇蒙子有多差了。
刘嘉轩,你这个白痴智障加三级!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制造的大好机会,你居然就这样白白蹧蹋掉了!你要是真的被分手,那也是你活该了!
「你也觉得我应该要很愤怒,对吧?」江悦茗说到这里,却蓦地苦笑了下,「但说也奇怪,我除了觉得心里很累、很累以外,竟然一丝丝其他的感觉都没有。」
「小茗,你??还好吧?」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跟嘉轩之间还ok吧?可是瞧她现在这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他便开不了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好不好。在今天见到他之前,我已经好几天不跟他联络,也不让他有找到我的机会,我以为我会很伤心、很悲愤,每天入睡前都会哭着诅咒他,既然他那麽ai忙,就给他忙到鬼剃头爆肝吐血算了之类的。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我不但没有为他掉下过一滴眼泪,一天之中想起他的次数更在慢慢变少;有时候赶着上课整理笔记,我甚至直到睡觉前才想起我正在跟男朋友冷战,连我自己都觉得讶异。阿谅,你会不会觉得我真是个没心没肺没眼泪的坏人?」
「你发什麽神经!g嘛这样贬低自己啊?」王谅颉用力戳了下她的额头,「可照你这麽说,那??之後你打算怎麽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谁会晓得之後的事?」她确确实实是累了,累得再也不想应付任何无谓的争执吵闹,日渐浓烈的倦怠感早已压得她心生弃守的念头,那着实太令人筋疲力竭。
王谅颉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麽,但瞧见她重新将心思拉回棋盘上,沈y出神地摩挲着棋子,思索着下一步该落子何处,他便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姊姊。老姊两年前的暑假,跟她前任男友闹分手时也是这种样子,当时他也被连带影响得心烦透顶,索x善尽弟弟的义务,给她出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好主意和馊主意,只求老姊早日解脱,他也能尽快恢复耳根清净的宁静生活。
结果却反而被姊姊凶狠地教训了一顿,说什麽失恋中的人请勿打扰,这是基本道德,他这白痴跑来凑什麽热闹!难道当事者本人会不清楚这段关系已经出问题了吗?之所以看上去视而不见、听若罔闻,不过是暂时假装鸵鸟的缓兵之计,因为心里那份千刀万剐的痛呀!你在心痛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当下,还会有闲情余力去揪出恋ai程式中的bug,然後重新编码吗?
「没有过相同t验的人就识相点闭嘴,不要装专家!那跟在伤口上撒盐没两样!」从小被姊姊欺负到大,他还真没有哪一次被吼得那麽哑口无言、那麽印象深刻过。
失恋或者面临情感关卡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旁人多余的关心和无谓的建议,对他们来说,时间才是最无害、最不伤身又伤心的药方。
可是她??真的是想跟嘉轩分手吗?又或者,只是他一厢情愿地想太多?
不知不觉间,王谅颉的内心也跟着变得复杂万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