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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红领子男人(1 / 1)

一天中午,卡斯帕尔的奶奶,站在厨房的炉灶前,煎着腊肠。

炉灶上面,跟炒勺并排的火上坐着盛泡菜(卷心菜加盐发酵制成的大锅。泡菜冒着温乎乎的气,腊肠发出兹兹的声音。屋内飘满了说不出的香味。

一看这个,谁都知道今天是星期四。因为卡斯帕尔的奶奶家,一到星期四,准做煎腊肠加泡菜。

煎腊肠加泡菜是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最爱吃的东西。如果按他俩的愿望,最好把一个星期都变成星期四mdashmdash或者再大点说,把一个星期扩大一倍,让他十四天都是星期四。因此每逢星期四的午饭,他俩总是准时回来吃的。

可是今天,俩人很晚还没回来,奶奶不放心了。

ldquo那孩子们,到底上哪儿玩儿去啦?rdquo奶奶想,ldquo都已经十二点过三分啦。那孩子们,遇上什么事啦?rdquo

奶奶把炒勺和盛泡菜的锅,从火上端下来,为了放放锅里的热气,她把锅盖打开一点.刹那间,她被腾腾上升的热气包围了。眼镜片完全模糊了,什么也看不见。

ldquo真干了傻事!rdquo奶奶叫道,ldquo尽管戴着眼镜,镜片被热气蒙住了,还是一点用也没有哇!rdquo

她赶紧从鼻子上拿下眼镜,用围裙角去擦蒸汽mdashmdash就在这时候,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走得挺急,却是ldquo咚咚rdquo的沉重的声音,怎么想,也不是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的脚步声。

接着,门马上当的一声打开,有谁吧哒吧哒地进厨房里来了。

ldquo咦?谁呀!rdquo卡斯帕尔的奶奶说,ldquo别那么没礼貌吧,警察部长先生!难道不敲门就进来,也是可以的吗?rdquo

不戴眼镜,奶奶只能看到朦胧的一片。她使劲看去,才看清哒哒的男人,穿着有银钮扣的红领子的蓝衣服,再加上头盔和佩刀mdashmdash这只能使人认为是警察部长阿里斯middot丁贝莫先生,因为穿着带银钮扣和红领子的蓝衣服的人,在这镇上,只有他一个。

ldquo真是好香的气味呀!rdquo红领子男人说。

那声音,奶奶确实听到过,可那不是丁贝莫先生的声音。

ldquo奇怪,是谁呢?rdquo奶奶想。结果,她光顾去想,擦了眼镜,也忘记戴了。

这时,穿着蓝衣服带银钮扣的男人,来到炉灶那儿,眼光停留在盛腊肠的炒勺上。

ldquo煎腊肠加上泡菜呀!rdquo那人兴奋地说,ldquo两个星期了,只有水和面包mdashmdash可现在呢,煎腊肠加泡菜!rdquo

他转向奶奶,用佩刀吓唬道:ldquo喂,把煎腊肠和泡菜拿过来!我饿啦,吃了,我还有急事!rdquo

卡斯帕尔的奶奶愤慨了:ldquo很抱歉,警察部长先生mdashmdash你是开玩笑吧?rdquo

那人用粗野的口气,打断奶奶的话:ldquo老太太,别学傻瓜mdashmdash你还不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吗?好,戴上眼镜看看,不过,请你稍微快一点!rdquo

ldquo行,行!rdquo奶奶搭讪着,擦好眼镜,戴上了。

一瞬间,奶奶的脸,象刚洗的床单一样发白了:ldquo这可糟了mdashmdash是你呀?你在两个星期前,就拘留在消防泵放置处了嘛!rdquo

ldquo那个任务,已经完啦,老太太。rdquo

ldquo那你怎么把制服和佩刀弄到手的?要是让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知道的话rdquo

戴警官头盔的人笑了:ldquo那么,俘虏先生,你是很清楚啦。总之,赶快把煎腊肠和泡菜拿过来!要不,让你认识认识我这个真真正正的大盗贼霍震波!rdquo

卡斯帕尔的奶奶,瞟了一眼厨房的钟:十二点过八分。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到底上哪去了呢?

奶奶从碗柜里拿出一碟子,放上一根煎腊肠和一匙泡菜。

ldquo一根煎腊肠!rdquo大盗贼拳头咚地打了一下桌子,ldquo老太太,你想干啥?我说想要的,是全部的煎腊肠mdashmdash还有,锅里的全部泡菜呀。懂吗?rdquo

让他这么一说,可一点办法也没有,奶奶把腊肠一点不剩地放进碟子,把泡菜锅也摆在那旁边。

ldquo这就好!rdquo霍震波喊罢,让奶奶坐在桌前。

ldquo你要办傻事,可麻烦哪。好,我就不客气啦!rdquo

奶奶坐在椅子上,只能一声不响的,干瞪眼瞧着霍震波一个劲地吃腊肠。

跟往常的星期四一样,腊肠一共有九根。霍震波一根不剩,都给吧唧吧唧地吃光了。泡菜也从锅里直接拿来吃,根本不管桌布脏没脏。

ldquo啊,真好吃!rdquo吃光了腊肠和泡菜,霍震波说,ldquo老太婆,可好吃咧!不过,有件事得请你特别注意。厨房的钟,现在正好十二点过十五分。从现在起十分钟之内,你就在这儿老实坐着,一声也不许响。过了十分钟,你呼救也可以。mdashmdash可是,早一分钟也不行。你明白我的话了吗?rdquo

奶奶不回答。

大盗贼霍震波叫喊道:ldquo喂,老太婆,你在听着吗?为什么一声不吭啊?rdquo

奶奶一句话也不说。

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那是当然的,奶奶随着霍震波吃下最后一口腊肠的同时,又气又怕mdashmdash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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