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寒风中一颗老桑树下,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岁之间的孩童,虎视眈眈的看着一家豪门外,一只黑狗旁的剩饭菜。
“乖狗儿,你要是吃不完可不可以把你的吃的分给我一些”孩童慢慢的小步往地上的剩菜挪去,步伐却有些不稳甚至连走路都在颤抖着,一边走还一边冲着大黑狗露出那带着十分紧张微笑。
大黑狗从狗盆后站起冲着孩童呲了呲牙“唔……唔,汪,唔。”
“你看你也吃不完就分我一个馒头……不,半个就行,我真的好饿。”孩童看着大黑狗冲他充满了恶意的吠声打了一个冷战,可最终还是看像了黑狗身后的饭盆。
“你要同意了就别动啊,别动啊,别动。”孩童再次踱步向前离饭盆越来越近,随着孩童的接近,黑狗的短毛竖立乍起,锋利的尖牙已经露出了嘴外。
“就半个,半个就行”孩童离黑狗还剩下几步的距离时,突然加速冲到了大黑狗的身后,刚刚抓起被咬过一口的馒头,就被黑狗扑倒在地,冲着孩童的肩部开始撕咬。
被压在身下的孩童第一时间竟不是反抗,而是狠狠的对馒头咬了一大口然后才想起推开黑狗逃跑,可是健硕的黑狗比孩童还要大,完全的压在了孩童身上,身体虚弱的孩童又怎么推得动,很快孩童身上便鲜血淋漓。
当孩童即将晕过去的时候仿佛看见了他的二娘和父亲。孩童手中紧紧地抓着馒头得手慢慢的松开。嘴里含糊的念到“爹爹,二娘,你们来接我回家了吗……”随后便晕了过去。
“恶狗!休得逞凶”远处一名衣衫邋遢,手里拿着吃剩的半只鸡,背着一柄九环刀的大汉,看到黑狗将谬古压倒在地后,左脚在地一个轻点右脚迈出凌空而起,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恶狗身旁,一脚将恶狗踢开,矮身将孩童抱起……
大汉探了探孩童鼻息后舒了口气,随后看着前方不远的城门,最终转身抱着孩童疾行远去。
“爹爹,是不是帮那些镖师走完这趟镖以后就能陪我和二娘了啊。”一个魁梧男子身边的孩童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抹着鼻涕带着希意的目光看着他。
“是啊,古儿!爹爹答应你,走完这趟镖以后就陪你和敏敏哪都不去了。”魁梧男子眼中露出关爱摸了摸孩童的头忍不住笑了笑,看着孩童充满了渴望和希望的眼神,心中的愧疚被放大了很多倍。
“爹爹要走了,古儿要乖,要是快的话半个月就回来,好好在家等我,回来后爹爹就教你武功,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翡翠糕。”看着逐渐远去的父亲,孩童想起他父亲还不太忙的时候,坐在他父亲的肩上拿着糖葫芦和翡翠糕吃的他父亲满身都是,便期待他的父亲可以早日回来。
突然之间魁梧男子消失了,换到眼前的一幕是一大帮蒙面人闯进了谬家见人就杀。
“杀!斩草要除根谬家上下一个不留,找出黑长老要的血什么刀法。”大门被破,首当其冲的是一个手持双斧大汉,将正在扫地的家丁一斧腰斩,随后甩了甩还挂着碎肉块的板斧,往缪家庭院的内堂一指。大汉身后窜出数十名黑衣人冲进了谬家。
“快跑啊,夫人带着少主快跑啊,贼人杀进来了。”一名目睹了血腥惨案发生的家丁冲着内堂大喊,一边跑一边往内堂大门处跑去。
空中传来破空之音,“咻”的一声之后,家丁便被一箭射穿了头颅。惯性使这名家丁撞碎了内堂大门。
正在一边给谬长风修补衣服一边教谬古写字的高敏看到这一幕,立刻将写字的谬古抱起的从内堂的后门冲出去。
从内堂后门跑出来抱着谬古的高敏,神色极为凝重,眼神中透露深深的慌张之感,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冲向了谬家很是隐蔽的灵堂。
“追上去,要快,别被人抓住什么马脚。”蒙面人一斧劈碎,给张敏逃跑拖延时间的管家,一边对身后的人说道,随后这群人便分散开来在谬宅的各地仔细的寻找着,连房梁上都看了看生怕错过了什么,恐怕下一个被碎颅腰斩的就是自己。
“古儿,你爹爹他们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快藏到供桌地毯的暗格下,千万别出声,来不及跟你细说了,千万不要哭,要好好活下去,记住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越是看似善良之辈,有时就越危险。”高敏把供桌从地毯上挪开,把谬古塞进了供桌的地毯下,又将一切放回了原处,从摆台上拿起供奉的侍刀走出了大门。
“列祖列宗保佑,一定要让古儿活下去。长风,我会保住你的最后一丝血脉。”高敏推开房间的大门,脸上带着赴死之意,像正在四处搜查的贼人冲去。
“不,不,娘。爹。不!”
“哎,小家伙,醒了么。你要是再睡可就是耽误我赚赏钱了啊,让包子去弄点吃的,弄了这么久。”邋遢男子一边轻拍着谬古的脸一边垂着头看着他。随后又站起身在这间不大的房屋内来回渡步,时不时看像门外,又看着躺在床上的谬古,模样略带焦急。
“堰头,堰头,我来了,我来照顾这孩子,您赶紧去追逃犯吧,要是出了县城的管辖范围可就抓不到了啊,咱们这可不是祠堂啊,这小子来历不明,要是什么通缉犯可就……”一个脸上带着雀斑,青涩尚未褪去,有些胖乎乎的青年端着一盆稀饭进了这间不大的木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放屁,就这么小的通缉犯?你脑子里都是浆糊么。包子,这里就交给你了,替我照看好了他,一个可怜的孩子,要是因为你出了什么事,定不饶你。刚才张大夫已经过来看过了,说是虚弱,饿的,一会醒了给些吃食在做打算,我先走了。”堰头看到青年小胖子进来便拿起佩刀夺步出门而去,只见堰头出门后轻轻一跃便以遁出十丈开外,几个轻跃转眼之间不见了踪影。
青年看见堰头走后有些感叹的自语“什么时候我才能像堰头这样有这么好的轻功啊……哎,看孩子,看孩子,我成了什么了。”
小胖子看了看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的谬古,挠了挠头,转身就向放在门口的摇椅走去,一边走一边从桌子上抓起来一把瓜子,口中嘀嘀咕咕的说着“反正死不了,我先歇会。”随后就躺在摇椅上一边哼着小调一边磕着瓜子,好不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