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有请苏家大公子苏南。”
“话说苏家已经十余年未参加过诗会,遥想当年,苏家的文人可是遍布大江南北,如今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苏南一脸发黑的被大小环推了上去,他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台上。
台边是那前辈泰斗,是那些大官啊。
台后是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文县才子。
台下是人潮涌动的人山人海!
啊,天啊,我要做什么…
呵,淡定。
其实有一点我骗了大家,我前世并不是一味只会上网的废物。
我有人称,江南第一临摹手。
看看这文县,与那清明上河图多么相似。
“拿笔墨纸来!”
我那前世,不知临摹画出了多少次清明上河图,看来今日,我又要再画一次。
“咦,这苏家大公子居然有点大家风范。”
“不是听说他从小体弱多病,还痴迷练武吗?怎么看也是个傻子啊。”
“那人拿毛笔的姿势好奇怪呀,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这能画出个啥,他苏家七代,可从未听说出过画师才子。”
“何止是苏家,整个幕州也不善作画啊。这作画还是要看皇城那边,才有真本事的人。”
…
李明霖和众位大官泰斗兴趣也不大,光看这苏南拿笔的姿势就知不行。
况且苏南的情况他们也略有耳闻,毕竟是前提督苏三杭,长子啊。
李明霖打趣说道:“范师,你可是我画师界的泰斗人物,此次是来我文县观那百合。”
“你看台上那苏家长子,能作出何番作品。”
范海辛摸了摸他那长须:“此子握笔的手法,老夫从未见过。”
“只是此子作画时的眼神,有点让我感觉不太一样。”
李明霖接着问道:“所以范师觉得?”
“哈哈,李老弟不用着急,等这画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上的花火不断的掠过星夜。
众人的气氛开始吵吵闹闹:“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这苏家大公子怎么还未画完。”
“这是没画出东西吧?”
“你看他在台上手不停动着,压根连想都不想,我看就是乱画一通。”
“简直浪费时间,赶紧下一位吧,马上连这不夜花火都要结束了。”
…
苏南挥笔一层千面,清明上河图的临摹手法,他是再熟悉不过。
只是要临摹出完整的清明上河图,苏南的最快记录也是三十三天。
如今自然不可能完整临摹,苏南也只是临摹出了冰山一角。
不过恰巧这冰山一角,与这不夜江城,有些相似。
苏南稍微做了一些改动,便停笔,算是完成了。
苏南自已停笔,后方的监官侍郎早就等的迫不及待。
两名监官侍郎在看见画的那一刻,双眼瞪大的愣在原地。
不过所幸他们没有时间细看,赶紧合力铺开这张画作,好于众人展示。
气氛就那样突然沉静了下来,貌似空气凝结在了一起,只剩那烟花铺满星空。
“这!这!这!”
范海辛,大崇之画师泰斗。
他浑身不停的颤抖,他激动不已的站了起来,快步走上了台,近看这副无名作。
台下的人群其实看的不是很清楚。
“让让,我要去前面。”
人群开始骚动,都想去看清楚这副画的面貌。
我们的萱儿也是看不太清,不由得嘀咕道:“这画看起来密密麻麻的,也不知到底长了什么模样。”
而那些看清楚画作的人,无一不激动不已。
“好一幅惟妙惟肖的佳作!这副画竟如此写实,我的天啊,这是人能画出来的作品吗!”
“我亦是观画多年,从未见一副画能精致到如此程度,竟连那画上小人的表情,居然都一清二楚,各不相同!”
“有桥!有河!有房!有人!那密密麻麻的人儿,那花样百出的摊位,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画出来的!”
“简直神作啊!我文县居然也有如此画师才子!简直不输那些皇城大才!”
…
范海辛眼框泛红,作为画师届的泰斗,作为真正的内行,只有他才明白这副画意味着什么。
这是划时代的作品啊,这是神作!
范海辛不断的平复情绪,由于太过激动,后方李明霖等人上去掺扶住他。
待范海辛终于平复,他那苍老的声音一字一句道:“这副画写实,而要真实到这种程度,一定要目识心记。”
“所谓的目识心记,便是评判一个画师的一种标准。”
“而老夫,与这副画的作者苏南苏子啸。在这目识心记上,老夫不如他。”
“这副画作,它的线描手法,已臻和谐完美的高水平。”
“其上的人物刻画,景物描绘都达到了惟妙惟肖,生动准确的神品水平!”
“这是散点透视的神作啊!”
“老夫这次来这文县,未曾想能见到如此绝世佳作!吾,实在激动不已啊!”
苏南只是个抄袭者,只是个临摹手,这个范海辛能如此准确的评价清明上河图,这才是真正的画师泰斗。
苏南缓缓走过来道:“此画无名,还请老先生赐名!”
轰!
范海辛的内心裂开了。
范海辛突然意识到,自己将可以为这副绝世佳作命名!
这是何等的荣耀,这便是他一生的追求。
这副画的水平,即便是作为大崇泰斗的他,也无力达到。
所以,范海辛的内心裂开了,爆炸了,奔腾了,山呼海啸番。
“吾,何等荣幸!”
“便叫它为,江城不夜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