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乔坐在花坛边,垂着脑袋,拿着好友买给他的热咖啡,不喝,也不出声。
司徒元钦揽住他的肩膀,温声安慰:“乔乔,尽管男人女人都喜欢在受伤的时候买醉,但酒从来不会解决问题,只会製造问题,它甚至不能帮你逃避,还会把痛苦放大,为它违背誓言,不值得。”
道理孟星乔都懂,但太难受了,真的好痛好痛,痛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徒,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看到徐明家里有别的男人,会怎么做?”
原来如此,司徒元钦恍然大悟,看来他的好兄弟被人绿了。
“我的话……先和徐明好好谈一谈吧,因为我爱她,所以她的利益对我而言是最优先考虑的。如果她是认真的,确实爱上了别人,那我隻好自觉退出,祝福他们了。如果她是一时衝动,或者有什么其他难言之隐,比如那个男人很有钱,那我应该会再为自己争取一把。”
孟星乔不置可否,愁眉深锁,显然对这个舔狗式答案还不够满意。
“乔乔想怎么做呢?以你的性格,总不会对女朋友发脾气吧。”
“我不想对她发脾气,我根本不敢见她,我怕碰上第一种,她爱的是别人。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她,要是她……我连手机都不敢看,就怕收到她要分手的消息。”
什么绝世小怂包,司徒元钦忍不住好笑,拍拍孟星乔肩膀劝道:“初恋是这样的,患得患失。你把手机拿出来,我替你看看,要是有分手的消息,我就帮你删了,这样你就看不到了。”
“……”
也不是不行。
胆小鬼理事长真的把手机拿出来递给朋友,紧张又害怕。
司徒接过去,扫了一眼主屏幕,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有,你女朋友知道她出轨被你看见了吗?”
“嗯,她也看到我了,你不要说她出轨,她不是这种人。”
“可你不是看到她家里有别的男人吗?如果她不是个会随便出轨的人,那只能说明她是认真的。乔乔,你要是一时半会没法面对她,就给自己放个假,出去玩几天散散心,等情绪稳定,想清楚了,再回来处理。”
“……好。”
这个建议太贴心了,孟星乔正想逃避现实做鸵鸟呢。
于是这位温柔的司徒医生,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成功让他的好兄弟误以为自己被绿,又成功把人劝走,让允恩误会老板小心眼,非但不信任她,还赌气冷淡她。
理事长突然旷工,他不发消息给她,晚上也不再出现在楼下。
允恩独自坐在阳台上,等到很晚很晚,得到的只有浓浓的失望。
她伤心地握紧手机,想打电话给他澄清,又觉不甘,不愿意主动联系他,死要面子活受罪。
凭什么?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她向他辩解,傻瓜自己撒谎成性,就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半点不相信她的人品。
退一万步,即便他误会了,为什么不主动来问她?没长嘴吗?
第一天,他没来。
第二天,他也没来。
第三第四第五天,他依旧没出现。
小秘书坐不住了,她扎了个h有气势的高马尾,穿上方便动手打人的卫衣运动裤,夜里开车去了他家。
车库停车位上有狗老板的车,看来他在家,不错,今晚没白跑。
允恩有他家的门禁卡和钥匙,同居时某人贴心为她准备,她放在包里,发脾气跑路那天,没想起来还他。
很好,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猫进他家查房了,她才不要打电话发消息按门铃和他说话呢。
她轻手轻脚打开门,屋里没开大灯,只有墙和地板上的灯带亮着,傻瓜是已经睡了吗?
允恩脱下鞋子,无声无息穿过玄关,看到客厅里放着一个银色拉杆箱。
?傻瓜收拾行李做什么,要搬家吗?
她顿时背脊发凉,生出恐惧,对失去的恐惧。
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想去哪就去哪,想换工作就换工作,如果这个笨蛋因为误会,受不了打击,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做他过家家的理事长,也不回这里住,甚至出国离开这个伤心地,那该怎么办?
胆小鬼会不会在计划人间蒸发?什么都不说直接抛弃她??
不负责任的渣男!!!
她忽然难过,比以前所有男朋友和相亲对象对她说抱歉时加起来还难过,他怎么可以这样呢,不是说过要永远和她在一起,要照顾她的嘛,骗子!
男人这种邪恶的生物,嘴里真是一句真话也没有。
要是他真的要走,那今天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
脑补王在客厅完成脑补,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见男朋友“最后一面”。
就算分手也该把话说清楚,好好道别,她抱着侥幸给自己找理由,轻轻推开卧室门。
里面一片漆黑,借着客厅流入的微弱光线,允恩看到床边纸篓里堆满纸巾团,床头柜上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清水,两板药片,和一个电子体温计。
被窝里有一隻巨型傻瓜,正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