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
一切都说得通了。
之前的疑窦也解开了,这景隆的失踪,也和发逆余孽洪人离有关。
难怪一行九人,明明有强悍的武力,却依旧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被发逆余孽盯上了啊,出城后人烟稀少,就被劫杀了。
顿时,皇帝道:“在整个直隶悬赏,但有提供线索者,证实之后,重赏!”
“嗻!”
而此时,奕绪颤声道:“皇上,那惠亲王府那边……”
“蠢货!”皇帝怒声道:“滚出去!”
………………………………………………
次日!
又一个劲爆的消息传来。
保定知府,在进京途中,一行三十几人,全部被杀!
手段极其残忍,都没有全尸。
而且在官轿上,也用鲜血写了一个大大的:洪!
可是……
这一次,不是黑弓他们做的啊,他们还躲在山上呢。
谁这么勇猛啊,杀的官越来越大,越来越重要!
皇帝听到之后,脸色都气白了!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这是第几波了?
到现在为止,就连这洪人离是男是女,总共多少人,是老是少都不知道。
“联顺,限你在一个月之内,给朕把这个洪人离给挖出来,朕要将他们凌迟处死。”
“如果抓不到,你这个九门提督就别做了,朕换人来做!”
九门提督联顺浑身发抖:“臣,遵旨!”
田雨公道:“皇上,现在看来,景隆失踪案已经真相大白了。洪人离这群发逆余孽,到处都在击杀曾经参与过消灭林凤祥一战的官员。先后遇害官员总共九人,无一例外!刚刚遇害的保定知府,就是在剿灭林凤祥一战立了大功,从知县升任知府。”
接着,田雨公道:“皇上,臣弹劾宗正府右宗正奕绪,罔顾事实,混淆是非!若非他一再把景隆失踪案引向晴晴格格那边,或许我们已经想到发逆余孽身上去了。如此一来,知道保定知府进京,也能提前预防,不至于让景泰和保定知府两人双双遇害,使得朝廷威严大失。”
“皇上,臣请惩治奕绪!”
奕绪出列,浑身颤抖跪下道:“皇上,奴才也是一心为了皇上啊。”
惠亲王绵愉出列道:“皇上,臣弹劾奕绪,不分长幼尊卑,在奴才的府上依旧狂妄无理,口口声声将皇上搬出来压人,有违皇上威严。”
崇恩出列:“皇上,臣弹劾奕绪。作为右宗正,理应庇护宗室,反而一心想要残害祖宗骨血。此等心胸狭窄之辈,有何颜面居于宗正之位?”
“拟旨,免去奕绪宗人府右宗正之职!”
奕绪颤抖磕头:“奴才,领旨谢恩。”
在场众人,却无一人同情。
法理不外乎人情,你作为宗正府长者,理应爱护宗室子弟,哪有这么迫不及待要抓人立威的,就连一天都等不得?
随着皇帝的旨意。
九门提督联顺,八旗军营,疯狂地四处抓人。
京城地面上的地痞流氓全部遭殃了,一茬一茬地被抓进大牢之内。
一层层往下压。
几千上万人,到处都在搜捕这个洪人离。
联顺都要急疯了,皇帝只给他一个月时间。
若再抓不到这个洪人离,他这个九门提督就要丢了。
他这一急,不知道多少人被活活打死。
到处在抓人,到处都在严刑拷打。
悬赏金额越来越高,最后凡是提供洪人离线索者,一旦被求证,赏银三千两!
两日之后!
距离白云山不远处山谷中,有人惊骇失声。
因为那里用断臂残肢,摆成了一个血淋淋大字。
“洪!”
尽管尸体都已经腐烂了,但还是认出了这是庆王福晋弟弟景隆的头颅。
对方刀法极其高明,手段极其残忍。
一行九人,全部没有全尸!
如此,彻底真相大白,景隆失踪案,完全是发逆余孽洪人离所为。
而晴晴这边,直截了当被洗清了所有的嫌疑。再也没有人怀疑,景隆的失踪和她有关。
而后,崇恩再一次进宫求见皇帝,声泪俱下,请皇上下旨,让晴晴和奕彩和离。
“皇上,奕彩无后,庆王福晋让景隆去接晴晴,本就居心叵测。”
“景隆失踪后,庆王福晋更是一口咬定,是晴晴谋害了景隆,更是让宗人府来抓人。”
“这样的亲家,实在是处不下去了。”
“请皇上开恩啊!”
皇帝叹息,道:“如此,便和离吧!”
至此,晴晴大格格终于获得自由,成功和奕彩和离。
庆王福晋,连同奕彩本人,在宗室之中被人唾弃。
这种婚姻原本想要和离千难万难,结果现在成功和离,对晴晴和崇恩一家完全无损。
正所谓一箭双雕。
……………………………………………………
乡试第一场,考三天!
第三天晚上,号军前来收卷,并且糊名。
接下来有誊录官派人,将每一个考生的考卷重新誊抄一遍,确保考官认不出考生的笔迹。
每一份考卷誊抄之后,还要检查几遍,确保誊抄完全无误。
然后,再送到考官面前阅卷。
而这一天晚上,考生都能够回家休息一晚。
明天一早,再来贡院考第二场。
这三天时间没有洗澡,苏曳都觉得自己要馊了。
幸好还能一天刷两次牙,不然真受不了。
刚刚进入自己的院子,苏曳就迫不及待褪去衣衫,要好好洗个澡。
结果下一秒钟,大姐姐就扑上来。
然后,香喷喷的小嘴就迎了上来。
“我知道不该来,但是我忍不住。”
“景隆失踪案,我彻底洗去嫌疑了。”
“而且,皇上也判我和奕彩和离了,从此之后,我自由了。”
“从此之后,我完完整整属于你了。”
苏曳道:“好姐姐,等一会儿,我身上臭。”
亲腻了一番后,苏曳在晴晴耳边道:“大姐姐,我嘴巴有点淡,有点渴,怎么办?”
然后将手抽离,伸到她眼前,两指张开,藕断丝连。
问道:“好姐姐,你帮我尝尝咸淡,是不是刚刚好?”
晴晴羞涩而又大胆地浅尝辄止,颤声道:“竟……是这般滋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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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三任朝廷命官被杀,引起了剧烈的波澜。
但整个京城聚焦的始终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今秋乡试。
甚至包括皇帝自己,也是一天问两三次。
当然,并不是他有多么关注苏曳。
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苏曳的情绪也已经远不如当时那么浓了。
他每天要见的人太多了,要处理的事太多了。
整整一个多月时间过去了,苏曳当时给他留下的感动,已经淡了许多。
现在他只有后悔,当时不该头脑发热,同意让苏曳参加文武双科举,使得他陷入被动。
他之所以一天三问顺天府乡试一事,也是担心发生舆情。
洪人离刺杀官员,听上去确实很惊悚,但大清的官员太多了。
而每一次科举舆情带来的麻烦要大得动,动辄几千上万人聚集。
所以九门提督联顺在满城搜捕的同时,兵马却始终不敢靠近贡院百步之内。
所有一切事情,都为乡试让步。
在家里歇息了一夜之后,次日一早,苏曳和所有考生一样,再一次赶赴考场,参加文举乡试的第二场。
这一次,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
结果考题发下来之后!
依旧没有任何意外,考题没有任何变化。
苏曳依旧中规中矩地答卷。
而那边的张玉钊,再一次行云流水,三天的时间,他几乎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第二场考试。
剩下的时间内,他几乎都在冥想。
第二场依旧考三天,第三天晚上,再放考生回家一次。
而这一次回家,晴晴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洗澡水。
而后,又是胡天胡帝。
解锁了新成就。
水中下雨,一注倾盆。
不是故意的。
实在晴晴的情不自抑,没控制住。为此她躲了几天不好意思见苏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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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考试,依旧是三天时间!
只写一篇策问,却也是乡试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策问定生死。
看到考题的时候,苏曳几乎是毫无波澜了。
考题,依旧没变,显得那么醒目。
这策问的题目,几乎在他脑子里面出现了不知道多少遍,也不知道在和负八妹的讨论中出现了多少遍。
但他依旧像模像样,闭上眼睛开始思考。
这一思考,就是整整半天多的时间。
然后开始磨墨,开始在草稿纸上写这篇策论。
为了逼真,整整写了了三个版本。
一次比一次精进。
直到最后一个版本后,他才工工整整地写在考卷之上。
而张玉钊,文思如同泉涌一般。
他真正感觉到了下笔如有神,自从那里受了致命伤之后,他整个人的情绪就发生了变化。
在文事方面,就仿佛突破了瓶颈一般,在原来的水平上,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甚至他能理解,为何司马迁在腐刑之后,能够写出千古不朽之杰作《史记》。
这是另外一种境界。
这篇策问,他几乎是一气呵成。
别人三天都很难完成,他仅仅三个时辰,就写完了。
然后自己看了一遍又一遍。
完全拍案叫绝。
无从修改,已经完美。
然后,他一字不易,将这篇策问写在考卷之上。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感觉。
今科乡试,他彻底稳了。
应该没有对手了。
……………………………………
随着一声声锣响!
时间到!
咸丰五年,乙卯科文举乡试,正式结束!
一万多名考生,带着深深的疲倦,离开贡院,返回家中!
而另外一种情绪,则刚刚开始积累。
整个京城,甚至整个直隶行省,都在等待这一场乡试的结果。
苏曳是文曲星下凡,还是天下笑柄。
就看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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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第一更送上,七千二百字大章。下一更依旧晚上六点左右。
月票榜前三,岌岌可危,兄弟们助我好吗?拜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