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人带到了。”
两位年轻的女性蛊师推门而入,轻声软语。
蚩曜悄悄抬头看去。
只见清河村的大蛊师是一位皮肤苍老如橘,身形干枯瘦小,头戴藏蓝色缩褶帽的妇人。她的衣服上并没有任何银饰点缀,只是穿着传统的青素右衽上装。
但是她仅仅只是端坐于堂中,便有一种凛然的威势散发出来,这是久居高位才能养成的气势。
“郝意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大蛊师的话语单刀直入,没有任何客套。
对此,郝意也没做任何隐瞒:“事情是这样的,不知大蛊师可否听说过一个名为药仙会的组织?”
“药仙会?”
大蛊师一直眯着的双眼陡然睁开了一条细而窄的缝隙,然后将目光投射到蚩黎和鲜青的身上。“他们……又出现了?”
同样作为蛊师的圣地,药仙会这样基本上全由蛊师构成的组织,清河村的大蛊师怎么会没有听说过?
“没错。”
蚩黎点点头,“一周前,有人闯进村子,想要偷走一个婴儿。此人被我们抓住之后,说自己是药仙会的人。”
“经过我们的调查,药仙会的确这最近死灰复燃了,而且还在搞什么大动作。”
郝意接着说道,“因此,我们希望能借您手中的诚蛊一用,帮忙问出些情报来。”
“情蛊——诚?”
大蛊师低声重复了一遍,“跟我来吧。”
“多谢!”
……
……
需要被下蛊拷问的对象,郝意已经随身带来了。
大蛊师提着他进了内室,并吩咐他们不要跟随,这让一心想要看看诚蛊长什么样子的蚩曜有些不甘。
“姑,这诚蛊,为什么有个情蛊的前缀啊?”
蚩曜小声询问坐在旁边的鲜青。
鲜青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对这东西感兴趣,蚩家的男人,脑子里不全都是肌肉的吗?
“姑?姑?”
见鲜青没有应答,蚩曜又连着叫了几声。
“呵,这是因为诚蛊的炼制方式与一般蛊虫不同。”
鲜青看了对面的郝意一眼,同样压低了声音,柳腰微曲,白皙的脖颈伸长,将红唇凑到了蚩曜的耳边,“它并非是由什么虫豸炼成的,而是取人之情感为材。”
“人之情感?这怎么取?”
蚩曜一愣,连忙追问。
“没法子,非蛊盅不可取,所以这种蛊在咱们那儿失传了。”
鲜青的声音中透着遗憾。
“那咱们自己的蛊盅呢?凭什么清河村有,咱们就没有啊?”
蚩曜同样对此感到非常可惜。
取人之情感为材炼蛊,这境界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嘛!
“你小子想什么呢?你以为蛊盅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东西?那可是从上古流传下来法宝,法宝懂吗?”
鲜青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嘀咕,“整个苗疆也就只有这么一个!”
“只有一个?那凭什么让清河村一直拿着?”
“因为他们强啊……”
鲜青重新坐直了身体,语气变得淡泊起来,好似已经没有了胜负之欲,“我们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