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岳说:“看来我还是猜错了一次。”
凌青原侧身横在草里,覆上他的嘴唇轻轻吸吮,柔情蜜意:“奖励。”
谭岳捧着凌青原的脸,感觉他牙关轻开,舌尖触着自己的唇齿。谭岳心潮萌动,反客为主纵情追逐着他的舌尖,转而按着他的后脑,捞上他的后背。
“待了多久了,你身上好凉。”谭岳把他拥进自己的怀抱,虽然是夏天,水库边湿气大,风也厉害得要死。昼夜温差又大,这人穿得还单薄。
凌青原正经地转回话题:“你连猜错了一次都知道。我事先都不知道你知情,并故意瞒了我这三部电影投资的事儿。”
谭岳想了想说道:“不能说瞒,只是为了妥善处理。”他面颊在凌青原耳侧蹭了蹭,捋着他头发,嗅着草籽、泥土和怀里人混合的清香:“你既不介怀,我多心故意瞒了你一次也无妨。至少,提前瞒着你我心安。”
凌青原微笑着亲吻他。很多事儿,开头是挥毫泼墨的浓墨重彩,临了结束,不过横竖撇捺的笔尖轻提。最是那收笔时看似锐利的笔锋,不过是曲终收拨羊毫一抹,淡而又淡地掠过宣纸。
死生盛衰如逝川,恩怨是非总会随时间淡而又淡。而他真正执着的东西才是褪不去的墨,不论笔法始终都在他身边。凌青原想,自己能够留在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因为……
“夜里凉,回去吧。”吻够了的凌青原翻身坐起,蛮力拉起了窝在草丛里着抱他腰不想走的谭岳。
谭岳问:“回哪儿。”
“咱家。”
过好几日,百般磨难的《家有七宝》没有夭折,终于拍杀青戏,有演员随口聊起“错失”玉兰奖新人的事儿。凌青原只说,哪有那么多值得在意的。世界变化太快了,浮浮沉沉,一一去计较只叫人疲惫。
演员们也都笑起来,转而说戏是拍完了,啥时候播出也未知。公司那边儿团团乱还没在渐渐收场,走的走留的留,换人的换人,吃牢饭的吃牢饭。顾好自个儿平安快活有戏演,就不错了。
弹出页面提示宏新投资前总裁邵宏坤因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以及商业贿赂问题开庭受审,附加谋杀的指控。宏新集团老一辈掌门人因为各色问题面临法律制裁。这架大洋巨轮受到风雨摧折,及近摧枯拉朽地倒塌。邵家两代人,也就形单影只的邵伟乾碰巧没涉及家族事务,好运避过了追究。
凌青原点了右上角红叉关闭。没了东家没了工作安排的凌青原整个人轻松得要飘起来,当然他不可能飘起来,因为谭岳每天晚上都抓着他的气球尾巴。
隔日,如果他状态好,会被谭岳扛到《夜空下》剧组,当场外观众,不对,是场外求助对象。
主演是儿童,记台词的领悟力比不上成人,很多微妙的细节和表现需要导演讲得透彻。慕德礼这个老盲流,作为有儿子和将要再有一个孩子的人,唯独对小孩儿没脾气。谭岳偶尔会去搭把手,屡屡又觉得慕德礼是故意让他哄小孩儿,以练习做一个称职的干爸。
慕德礼这混球,一个字儿十层意,里外挖的都是坑。
凌青原乐得充当伤病员,偶尔跟剧组闲聊两句。当问及他为什么赖在这儿,凌青原放弃了探班和家属两个标准答案,想了想勉勉强强答了句被绑架来的。
“绑架你,这明明是你自己的片子好不好。”
“我决定去找工作了。”凌青原任由谭岳居高临下地看他。两人目前,在大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