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木的桌子上摆有一只青花瓷盘,盘上放着的,是昨天吃剩下的几个造型精致的荷花酥。
而这些荷花酥,当然是昨日一早,采因拿过来给许仙尝鲜,她亲手所烤制出来的糕点。
这些日子,许仙早就已停下了外出访友,参加文会等种种活动,除去往姐姐、姐夫家里去了两次以外,其他的时候,他都只待在自己的家中,读书练字。
也便是说,许仙所能够接触到的,便只有许家的家仆,以及一个采因了。
毕竟,因着家里的这些琐碎事,许仙也没有什么心情往老师家里去问询疑难。
“怎会?”
“怎……会?”
凝视着桌上剩下的这三两个荷花酥,许仙的心里,不由便回味起了昨日品尝糕点时,散于口中的那股子香甜酥脆。
而在眼前这精致小巧的荷花酥上,许仙恍惚之间,更好似瞧见了采因那张娇俏可爱的容颜。
据说这世上有一种鸵鸟,遇到危险的时候只会将自己的脑袋藏到沙土里去。
本着我看不到,问题便不存在的心态,来处理自己所遇到的种种艰难。
许仙此前的心思便正是如此。
即便在早前的时候,许仙的心中就已有了不少的猜测,但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许仙仍然一次又一次的说服自己,让自己无视掉眼前所见的种种异常。
可时至今日,无论许仙再怎样难以接受,他却终于还是得有一个选择出来。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许仙的心头有思绪翻涌,伴随着雨点声响,他忽然伸手,从桌上取了个荷花酥来,摊在掌心掰碎了,再一点一点的,将之塞入口中。
昨日里还香甜酥脆的荷花酥,此时入口,却有着一股浓浓的酸涩味道。
甚至于,还有点儿发苦。
许仙强忍着心头的痛楚滋味,将手里的这只荷花酥一点点的全都吃进了肚里。
随即,却低下了头,解下了系在腰间的一只香囊。
文人士子都有在腰间佩戴饰物的习惯。
而在许仙的腰上,此前只有慕容白作为先生老师,所赠给他的一块君子玉。
也就是在几个月前的时候,他的腰间,才多了这么一只针脚细密的香囊。
这是采因一针一线,亲手缝给许仙的香囊。
瞧着绣在香囊上面的两条锦鲤,再看看锦鲤旁边以金线绣着的一个小小的许字,许仙的眸子略微暗了一暗。
但在最终,他却仍是站起了身。
迈步来到床边,取出了那个被他藏在床下的小匣子。
而后取出了匣里的玉片,将之放入到了香囊里面……
从强哥开始的万界称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