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己师兄弟的劫,是自己欠了三十年的债,又何必,非要将其他不相干的人也牵扯进来?
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慕容白有不俗的武学修为,兼又习有茅山术法,确实并不害怕妖猫的各般手段。
但其他人呢?
就像惠果大师先前所说,慕容白的亲人朋友们,比如柳春琴,比如白乐天。
甚至柳毅凡、顾清泽等与慕容白关系匪浅之人,也有可能被妖猫白龙盯上。
所以,惠果大师便想着要尽快将此事解决,凭他自己的力量。
只可惜,惠果大师的心思被慕容白看破,并主动开口挑明了那处山洞的存在。
惠果大师心神震动之下,虽惊异于慕容白为何会知晓此一桩隐秘秘闻,但更多的,其实却还是一种无奈的心情。
他苦笑着向慕容白看去,轻叹道,“这件事情,莫说晁衡与蔡国公,便连玄宗皇帝也不知晓。”
“你,究竟是如何得知?”
晁衡,便是倭国人阿部仲麻吕在长安所取的唐名。
先前,慕容白与惠果大师谈话时,总以阿部仲麻吕的日记以及自己父亲的手稿作为遮掩,是以惠果大师也从未怀疑过他究竟是如何才知晓的那样多的隐秘。
但在此时,慕容白竟道出了这一桩普天之下仅只有白鹤少年师兄弟两人知晓的秘密,惠果大师的心里,却又如何能不生出怀疑来?
只是,慕容白的消息来源实在没法在此时直接说出口来,是以,他也只能故作神秘,冲着惠果大师来上一句,“佛曰,不可说。“
惠果大师的眉头轻轻抖动一下,沉声道,“但你非佛是道。”
“这话,该我说才对。”
慕容白闻听,却是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在自己身前晃了一晃,“,大师此言差矣。三教本一家,何分彼此?”
随即,他放缓了语调,盯住了面前的惠果大师,煞有其事的说道,“况且,大师觉着,你们当年偷尸之事,当真能够瞒得过玄宗皇帝?那可是贵妃的尸体!”
慕容白如此解释当然不无道理,惠果大师随后也不由沉思起来。
但在片刻之后,却忽的开口言道,“可如果玄宗当真知晓了此事,我早在当年,便应该要死在皇帝的刀斧之下,哪能活到今日。”
惠果大师那双仿似能看透人心的深邃眸子,再一次的放回到了慕容白的面上。
事实上,对于惠果大师心里的疑问,慕容白无论回不回答,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甚至于此时的他若是故作神秘,才该是最优的举措。
但就在被惠果大师的目光盯住以后,慕容白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心里忽然起了几分玩笑的念想。
在轻咳一声过后,故意的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口中幽幽说道,“若我说,我之师长有照见过去未来之能,大师信否?”
这就仅仅只是一句玩笑,但谁知惠果大师听后,竟是极为认真的点起了头。
并且,还以同样认真的口气,冲着慕容白说了这样两个字出来,“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