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只是一只断了爪牙的,迟暮之狮罢了。
慕容白忽的失去了对这位金毛狮王的兴趣,他冷笑一声,冲着谢逊说道,“谢逊,本尊乃是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你见到教主当面却不行礼,莫非是想要叛教不成?”
谢逊却道,“你以铁血手腕篡我明教,谢某恨不得生啖你肉,岂敢让我行礼叩拜?”
此时怒骂出口,当真是怒气昂扬,威势十足,尽显狮王风范。
但慕容白却好似视而未见一样,抬起一根手指,先指向了躲在谢逊身后的宋青书,道,“躲在你身后的这位,可并非你那义子张无忌,而是武当宋远桥宋大侠的独子,宋青书。”
又往四个番僧与黄河四友身上一指,也将他们的身份来历说出。
“朝廷与明教向来势同水火,我中土明教脱离波斯总坛也已有百余载的时光,他们联袂来寻你谢逊所图为何,不必本尊直言说破吧?”
然而,赵敏既然设了如此一局出来,又岂是慕容白三言两语间能够破开?
更何况宋青书一行可要比慕容白还早出发了数日,即便他们路上耽搁了不短的时日,但却已早就在至少五天前便到了冰火岛上。
五天时间,已足以宋青书完全取信于谢逊。
若非谢逊对眼前他已生活了二十余载的冰火岛仍有些不舍,恐怕早在宋青书等人上岛后的第三天,这一行人便要从岛上离开,回返中土。
是以,对于慕容白说出的这番话,谢逊的面色虽是略微起了些变化,但却终究未曾收起他的敌意。
“到底还需做过一场,凭本事说话。”
慕容白摇摇头,笑着自言自语一句。
“铿锵”声响过后,慕容白手中的长剑便已出鞘,剑指谢逊等一十二人。
事实上,如果没有风云月三使在此,凭慕容白的实力,其实有着不小的机会能够从谢逊手上将刀夺来。
甚至于,便是将那宋青书捉住,也未必没有可能做到。
只是眼下因着有波斯三使在场,又加上谢逊与黄河四友等人在旁,慕容白心知自己其实已没有了胜利的机会。
蚁多还能咬死象呢,慕容白从不觉着自己能够以一人之力压服天下。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拔出了掌中的利剑,傲然临敌。
因为,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打不打得赢是一回事,但你敢不敢打,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武当山上,同武当张真人一番长谈,慕容白已经明白,自己的武功修行如今已然到了一个瓶颈。
他接下来需要做的,除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积累以外,更重要的,却是个炼心的过程。
这是个非常飘渺虚幻的修行过程,但按张真人所说,如果他真想要走出这最后的一步,就必须明悟自己的心。
又或者说,自己的道。
慕容白才从武当山离开不久,他如今的积累也无法支持他明白所谓的“道”之一字。
但至少,慕容白曾非常喜欢的某位李姓将军曾说过这样一句话:逢敌必亮剑,狭路相逢,勇者胜。
慕容白喜欢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