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支撑着再从榻上起了一起,直起腰杆冲张真人郑重抱拳,“常遇春早就听闻张真人大名,却不想今日有幸见得仙容,实在是三生有幸!”
说罢之后,又将眼光转去慕容白的面上,出言问道,“未敢请教小道长……”
他原本还在想着慕容白是哪家门人,方才听张真人说他是昆仑弟子,心下便不由恍然,暗道果真不愧是名门正派,年纪轻轻便能有这般过人修为,实在厉害。
此时听到昆仑二字并未想到其他,却是因为常遇春乃明教常州分坛弟子,直属于周子旺,并不知晓光明顶总坛同昆仑派之间的诸多恩怨。
“昆仑赵昊。”
慕容白笑着向常遇春报出自己的名姓,随后走来常遇春的床边,故意皱起眉头,埋怨道,“常大哥比我年长,只唤我一声赵兄弟便好,叫什么小道长,却是显得生分了许多。”
他将常遇春重新扶着在床上躺好,口中笑道,“你有伤在身,却偏要这多礼数,万一不小心裂了箭疮如何是好?快快躺下吧。”
常遇春虽仍有许多话要说,但瞧见慕容白与张真人含笑的眼光,最终只能暗自哽咽,将眼帘缓缓闭起。
他本就受伤极重,此时才闭了眼不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周芷若乃是船家女出身,又在哭泣多时以后已然收起了心中悲意。
这时出了舱,去帮着艄公烧了热水,而后回来守在常遇春塌边照顾于他。
小张同学也在一起帮忙,他打得是要安慰这位可怜的小妹妹的心思,却不知身侧这位容貌秀美的渔家女,却早就已不可能再有喊他一声无忌哥哥的可能。
所谓缘之一字,倒当真奇妙的很。
张真人却早就有话要问慕容白,眼下渡船要往最近且足够安全的镇子里去还得不短的时间,是以便选了个船舱角落的位置,示意慕容白去那里同他说话。
“赵小兄弟,今日之事,却还是多亏了你了。”
在向着慕容白赞过一声,说了些对今日这桩事情的感慨以后,张真人的面色却忽的纠结起来。
他深知自己接下来的问题实在是有违江湖规矩,但因着事关重大,关乎到张无忌的性命生死,却又不得不问,是以让张真人这位得道仙长也不由面露踌躇,犹豫了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再次开口问话。
张真人深吸口气,凝视向慕容白的眼睛,沉声问道,“我有一问,虽是知晓问来唐突,可因着关乎我那徒孙的性命,却又不得不多嘴问上一句。”
说话间,自张真人的眼里竟还带出了一抹明显的希冀之光,明亮的很。
他的心下忐忑,却又不得不问,“却不知赵小兄弟方才替那常英雄疗伤时所用武学,可是偏向纯阳属性的功法?”
张真人武学见识非凡,武当九阳功又与九阳神功系出同源,早前慕容白同那些个鞑子番僧动手时,张真人却还没有多想,可当他亲眼瞧着慕容白以九阳神功替常遇春疗伤时,却立时就瞧出了几分端倪。
张真人几乎在当时就很难压住自己心中的激动与兴奋,若说这世间还有一样法子能够医好他那苦命的无忌孩儿,那只能是九阳神功!
好在他活了百余岁,心性早就沉稳非常,是以倒也一直忍到现在,才喊了慕容白过来问话。
却不知慕容白本就是有意展露自身九阳修为,心中亦有许多谋划。
此时张真人主动开口,便算是他有求于人,于是,他便已入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