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挥衣袖,未带走一片云彩,更在谭思雨家的垃圾桶里,留下了好几个早就空了的小纸盒子。
慕容白不知道的是,当他迈步离开后,于别墅三层的窗口处,有个女人正定定瞧着他的背影。
丝绸所制的睡衣随意的披在肩头,如海棠春睡,妩媚动人。
眼波流转之余,自嘴角又忽的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明媚非凡,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从别墅里离开后,慕容白先去了一家海城本地大型连锁药房的总部大楼,从那里取到了自己该得的三百万元。
他又出手了一支老参,在某家大型连锁药房。
此时出手,即是想要再换一点钱款在身,却也是想要以自己的如此举动,让某仁堂的刘店长等有心人彻底死心。
都在海城地面上,又都是做的药房生意,想来这家连锁药房有收购到百年老参的消息不用多久就会传出,传入刘店长等某仁堂高层的耳中。
拿到卖参的钱款后,慕容白又去了附近的一家车行,从里面开出了自己早就订好的一辆中档轿车。
驾照早就考完,车子的手续也已委托店里办好,在付清了剩下的三十万尾款后,慕容白当即便开着自己新得的轿车上了高速。
几十万的车子并不算少见,在车来车往的高速路上瞧来也不怎样显眼,正好符合慕容白的低调性子。
他开着轿车一路疾驰,在经过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后,来到了郊区外一处临山的小村庄前。
慕容白曾经迷惘过,宛若浮萍的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根究竟位于何处。
直到他重新忆起存在于记忆深处的泥土芬芳,花香鸟语。
那是祖父的小菜园子,是自己小时生活过的地方。
那里,就在眼前的这个小山村中。
近乎十余年未归,眼前的小村庄竟还好似是自己曾经离开前的模样,一点未变,就好像城市化的进程从来都没有影响到这里一般。
行车走在颠簸的乡间土路上,只眨眼过后,自己新得的轿车就已经被沾满了泥泞。
可慕容白却半点儿都不在乎,他只顾轻嗅着自窗外飘入的清新,只顾贪看着眼前这条曾踩踏过祖父与自己脚印的乡间土路……
当年离开村子的时候,慕容白仍只是个懵懂的幼童。
如今重新归来,便是村里的老人都不一定能认得出他,更何况是村子里年轻的一代。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无视了车窗外村民顽童的指指点点,慕容白将车子径直开到道路尽头,
祖父的老屋在靠近山脚的地方,周围并无多少住户,清静的很。
因为祖父当年,其实本就是个流落至此的外乡人。
但因着祖父将根落在了这里,所以慕容白的根,也便被扎在了此处。
将车子停在老屋的门前,瞧着斑驳破旧的木门,想起祖父在世时每每与自己教导的种种人生哲理。
慕容白眼前忽然多了些许恍惚,紧紧攥住着老屋钥匙的他,就这样站在这薄薄的一扇木门前,迟迟不敢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