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琴自谢渊顺利领悟云龙步后,对他的天赋重新认识了一番,但也以为总得要些时日。
结果不过一月没见,他就突破啦?
司徒琴看似笑眯眯的,心中却提起警惕。不会被谢镖头超过吧……不行,我练功也得刻苦点了!
司徒琴看似贪玩好吃,热情随性,很好相处,但内心深处是极骄傲的。
她的出身,她的天赋,不允许自己落于任何人之后,就算是谢渊……嗯,也不行!
谢渊不知司徒琴见他突破气血蜕变境,心中惊异警醒,暗下苦功之愿。
也不知怎么的,他似乎总能卷动周围人。
“琴小姐说的是,那我也就不客套了,能有今日成就,确实主要是我的汗水和努力。”
谢渊听了司徒琴的夸奖,拱手道。
司徒琴噗嗤一笑,骂道:
“臭不要脸!”
谢渊和她闲谈笑闹一阵,看看天色,便告辞离开。
这两日他的空闲时间可不多,宗门上下都是忙里忙外,筹备盛会。
秋分日。
一大队穿着蓝色水纹衣袍、腰间人人带剑的剑客,乘着熹微晨光,出现在了云山镇外。
整个镇子周围的江湖客都早已候在这里,默默的注视着东湖藏剑阁的剑客们,眼里或是狂热或是崇敬的看着领头的黑面中年人,飞龙榜第五,藏剑阁阁主韦冬。
他看似三十多四十岁的中年,其实已经年过半百,只是修为在身,气血旺盛,显不出真实年纪。只有那一双锋锐的眼睛与身上自带的威严气势,让人一下便明白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云山镇虽然人满为患,但到山门的路早就被自动让出,没有任何人敢在这时拦路。
韦冬每走一步,镇子里镇子外的人,都同时听到海潮之声隐隐响起。初时他们不觉,后来窃窃私语,互相交流,发现都有耳闻,且范围竟似覆盖了这一整片区域,不由骇然的看向这位飞龙榜宗师。
功法勾动天地,行走间都按捺不住,他怕不是已经真的触摸到那合一境?
韦冬带着藏剑阁弟子穿过云山镇,走到了云山剑宗的山门,看到了站在山门等候的银发年轻人。
这年轻人气质温润,面如冠玉,和黑脸威严的韦冬迥然不同。
他看起来就二十来岁,然而双鬓银白,眼神深邃,如蕴星海,显然不是真正的青年。
“李宗主,劳你亲自下山迎接,客气了。”
韦冬拱拱手,沉声道。
李星拓洒然一笑,同样拱手:
“韦阁主远道而来,李某岂能有失远迎?走,韦阁主,我引你一道上山。”
韦冬之后的藏剑阁门人一路都昂首挺胸,仪态不凡,自有天下第一剑宗弟子的傲气。
然而当看到李星拓的那一刻,他们同时收敛了气势,微微垂首。
这是飞龙榜第九,天下有数的剑客。
但凡使剑者,罕有见云山剑宗宗主还能抬头的。
李星拓和韦冬并肩上山,一路指点云山景致,引经据典,皆是过往剑侠故事。
两宗虽然多有比剑,但涉及宗主切磋,还亲上云山的,至少在两人执掌各自宗门期间,还是头一遭。
这意味着什么,大离朝武界讨论不休。
等登上主峰顶,看到一剑冲天的剑峰,韦冬一直平静的表情骤然凝住,瞳孔一缩,顿了半晌才道:
“好剑。”
李星拓微微一笑,指着早已搭好的擂台与旁边的高台,伸手引道:
“韦阁主,咱们入座吧?”
剑客们大多不喜欢繁文缛节,简单的仪式后,主客分别落座,第一天比剑便宣布开始。
司徒琴等宗外宾客在专门的区域落座,谢渊作为执掌东半山客院的管事大杂役,倒也在离她不远处候着,以备宾客们有不时之需。
只是这里人如此之多,两人虽然挨得近,却不便言笑无忌,只能不时眼神交流一下,莫名多了几分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传小纸条的感觉。
第一天是外练比试热场,评价弟子。
云山剑宗和藏剑阁各出五名外练,虽然修为不高,气势倒都是不凡,显然都是相当有潜力的新弟子们。
云山剑宗的这五名外练,可都不是外门弟子,而是刚入门就因天赋被选入内门乃至各峰各院的核心、真传弟子们,便如当初的黄子峰一般。
他们的实力,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外练可以比拟,基本已是外练的极限。
众人都觉得,这一场比拼也没什么浪,毕竟外练就那些手段,还不涉及高深剑法、功法的比拼。
云山剑宗也是大宗,两宗大概就在伯仲之间。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然而五场比试很快结束,结果却大出意料——
比剑五场,云山剑宗输了四场,只胜了一场,还是惨胜,不无运气。
这个结果让云山剑宗上下都没料到,就算不如藏剑阁,他们以为怎么也有个两场胜利,并且场面不会那么难看。
听着藏剑阁的欢呼,云山剑宗弟子们的脸都沉了下去,主峰上气氛顿时有些沉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