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淡淡道。卢老三一滞,心情顿时一沉。
当初李泰领兵纵横西漠的时候,卢老三还只是一个小马匪,终日听说飞将军的威名,那些当初看起来强大无比的马匪头子,都在李泰之前尽皆噤若寒蝉,更不用说当时还不起眼的自己。
西漠的马匪都知道李泰向来说到做到。那时的西漠几大绿洲城简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便是因为在西征大军驻守之时,平西王让李泰负责辖区治安,而只要有人犯事,李泰麾下的飞骑必定出动,连夜捉拿。而若有强人高手,李泰便亲自出手,一拿一个准。
当初便是那三国的王室,李泰立下军令状,说一日夜擒下就一日夜擒下,何况其他小贼?千里奔袭,追踪不歇……就是全面升级、飞龙榜宗师版的自己,卢老三感觉自己的能力被一个更大的六边形包围了,在李泰面前实在是没脾气。
难道今日就要栽在这里了?
卢老三紧紧握着斩马刀,手上见汗,面色一变再变。
正感觉承受不住压力,想要抢先出手时,李泰忽然开口:
“说出你在追什么,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卢老三愣了一下,见李泰神色认真,忽然泄了口气。
他如同已经打了一场大战,有些疲惫道:
“北都山慕家的人,身上有我要的宝贝……告辞了!”
卢老三说完这句,骤然飘退,见李泰果然没动,心下惊喜,直接一个倒翻,出了院墙。
临在空中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司徒琴,有些惊疑不定。
李泰是个务实的人,从不说虚言,他说只有一成,那多半是真的;
那他愿意放自己走,恐怕是因为自己的命,都不值得他用一成不到的概率去换他身后的人受伤。
能让李泰如此着紧的大小姐,难道,是那位……
想到那个直到今日仍然威震西域的名字,卢老三头皮一紧,不敢再看,直接离去。
司徒琴瘪着嘴,嘀咕道:
“泰伯,放他走干嘛?他说不定要去追谢镖头的。”
“小姐,他挨的实在太近了。虽然他碰不到你,但难保泛起余波,伤到你可怎么办?”
李泰摇摇头。
司徒琴撇撇嘴,蹙眉道:
“泰伯,那果然是北都山的女宗师。只是什么东西,会让这马匪头头一直追踪?又怎么牵连到了谢镖头?”
李泰在院内迅速一转,宗师的眼力自然让他推测出许多东西,沉吟一下,组织着语言:
“应当是那位宗师和谢镖头有交集之后,再次造访,结果仍被发现,故而开始奔逃,镖局今天倾巢出动,也该是为他们遮掩耳目……那他们可能走得不远。”
司徒琴敏锐的捕捉到重点,灵动的眼睛睁到最大:
“泰伯,你是说,他们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一起?”
李泰字斟句酌道:
“也许没几天,说不定不到一个月……”
“说不定、不到一个月?那就是大概率超过一个月!”
司徒琴精致的小脸一垮,微微咬唇:
“我说这么久不来找我,原来……”
李泰赶紧安慰:
“没事,小姐。虽然他们同处一室,但还用着两个浴桶。”
“什么?两个浴桶?他们竟在一起沐浴!”
她奔进了屋,看见第二个大桶,眼睛瞪大,拳头下意识的捏紧。
“小姐,这个,还用两个浴桶,这是好事……”
李泰已经不知如何说话,只得挠了挠头,然后闭嘴。
司徒琴嘴巴一瘪,欲哭无泪。
她深吸一口气,在谢渊房中转了一圈。
“还在这写字……哼,这字写这么好看,狐狸精。”
“这圃肯定也是她弄的,整天研究这些媚人玩意儿……”
“斩月!他、他竟然又把我送的斧头丢了!”
司徒琴再也按捺不住,小脸黑沉沉的,咬牙对李泰说着:
“泰伯,你快去追上谢镖头!”
“小姐,不成的,我走了你的安危怎么办?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
李泰摇摇头。
司徒琴立马道:
“那就发信,让红姨立即出发来云照!然后泰伯你再去追他们!”
“这,倒也可行。”
李泰点了点头,拿出一个玉佩按了按,看上面光芒一闪,便点头道:
“小姐勿要着急,虽然卢老三实力不差,但谢镖头吉人自有天相,不像福薄之人。而且他身边还有这个,帮手。”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司徒琴语气幽幽,意味难明:
“要是再追不上,恐怕就来不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