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过来帮他牵马,看了一眼相谈甚欢的两人,默默去了后院。
片刻后楠木马车稳稳停下,穆炎凉抱着何牧之跳下来,刘掌柜迎上去,“教主,你可来了。要不是事情实在棘手,我也不会去打扰教主。”
穆炎凉点头,“先去看看情况。”
稼轩酒坊是日月明教在兰陵的一家酒坊,兰陵县素来产美酒,光大型酒坊就有五六座,稼轩酒坊主要酿造三种酒,均是传自西域的配方,因此在美酒众多的兰陵独占一席之地。出事的正是其中一种玉醴萝,味甘醇美,是最受欢迎的一种酒。五天前,一户官宦人家宴请朋友,六个人,喝过玉醴萝后竟全都昏迷不醒,他们家中俱都是兰陵当地有权有势的人家,因此惊动了官府,勒令酒坊七日内给出答复,刘掌柜应付不来,只得给穆炎凉发了信。只是他们一路赶来,七日之期却已过了五天。
“教主,就是他们。五天了,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六个人并排躺在屋子里的通炕上,均是呼吸平稳,却面色发灰。
何牧之翻了翻他们的眼睑和舌苔,挨个探了脉象后摇头,“体温偏低,别的都很正常。只是脉象有些虚弱,想是许多天没有进食的原因,再这么下去,饿也要饿死了。”
刘掌柜说,“请了好几个郎中来,也都是这般说的,只是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穆炎凉问,“他们喝的酒查验过了?”
“查过了,官府也派人查过,没发现异样。”
“那如何能确定是玉醴萝出了问题?”
“教主有所不知,这六人中有个王员外喜好养鸟,那日蘸了一筷子酒逗鸟,丫鬟发现出事之后那只鸟也在笼子里不省人……不省鸟事,官府这才断定是玉醴萝的问题。”
穆炎凉顺着他的手看去,发现桌子上放了一只鸟笼,里面一只小巧的珍珠鸟,果然一动不动的躺在笼底。
“同一批的酒都追回了没有?”
“事情一出我就贴了告示,只是还有一些没被送回,想来是周边村子的人买了去,消息闭塞还不知道这事。”
穆炎凉叫过萧汝默,“你和翎柯先去办这事,务必把所有的酒都追回来。”
刘掌柜搬了一坛酒过来,“就是这一批,上月才出窖的。”
何牧之倒了一碗出来,摸出根银针试了试,针尖锃亮闪着光,“的确没毒。”
他又在昏迷着的六人身上取了血,银针依旧没有变色。
陆云归想了想,“要不我试试罢。”
她从怀里摸出个竹筒,从里面爬出一只通体雪白的蟾蜍,何牧之好奇心起,伸手想摸,穆炎凉一把拉住他,“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你就敢摸?”
何牧之眨眼,“不是一只蟾蜍么?”
陆云归笑,“的确是一只蟾蜍,不过可不是普通的蟾蜍,它叫雪山蟾蜍,是万蛊之源,可以探出各种蛊毒,你可以叫它小雪。”
“我想摸摸小雪行不行?”
陆云归收回手,“不行,它毒性大得很,而且不喜被人触摸。”
“好罢。”何牧之闷闷不乐。
穆炎凉问,“你是怀疑酒里面有蛊?”
“人总不能无缘无故昏迷不醒,既然没有毒,只能往蛊上想。”
说话间雪山蟾蜍已从陆云归掌心中跳下,盘踞在酒坛上,长长的舌头飞快的在坛里一卷。
何牧之睁大眼睛看着,雪山蟾蜍的肚子一鼓一鼓,突出的圆眼睛也闭上了。
等了半晌,陆云归伸手拿过小雪,“没变色,看来是我想错了,酒里没有蛊虫。”
“没有毒也没有蛊,”穆炎凉皱眉,显然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吃的菜品都检查仔细了?”
刘掌柜答道,“检查仔细了,当初我也怀疑是饭菜的问题,但是那只鸟儿……”
穆炎凉点头,刘掌柜说得没错,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