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不明,遥河分割内外双城,开河道之时就应有浮桥之类相连吧。”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诚不欺我也。
“是。内城确实有机关可启用铁索浮桥。我们匆匆赶回之时不过因为局势未定,不宜动静太大,是以未曾动用。”
莫熙又好奇道:“那个艄公是什么人?功夫如此了得。”
“我也不是很清楚。想来是爹爹的故交。爹爹过世前将玉牌交给我,让我不便使用浮桥之时便去找此人,出示玉牌,或可助我渡河。”
“上次德公说他跟你说过话?”
“此人甚是古怪,平日从不言语,当日初见也只说了一句‘真像’。”
莫熙夹了一块丝瓜,随口问道:“还记得你爹娘的容貌么?便是像谁多些?”
“欢彼时尚且年幼,爹爹的容貌倒是记得,娘亲却是全无印象。”顿了一顿又道:“姑娘呢?恕欢冒昧,姑娘双亲安在否?”
莫熙摇摇头道:“我自幼便是孤儿。”莫熙穿过来的时候这个身体不过四岁,断了两根肋骨,瘦骨嶙峋的身上伤痕累累,身体孱弱非常。身体的原主人应是被一同乞讨的孩子群殴至死。
唐欢心道:我纵然从小孤苦,但终究有过父母疼爱,她却连自己双亲是谁都不知。如此想着,一时便没再言语。
饭毕。唐欢从怀中取出一只水晶雕芍药花的小盒子,递给莫熙,道:“泡水久则肤反干,这个抹在身上,或可缓解一二。”说得又轻又快,也不看她。
莫熙奇道:“这是你自己制的?莫非你从前泡药汤就用的这个?”
她接过打开闻了一闻,膏质晶莹透明,有股栀子花的清香。不由想起了贾宝玉制胭脂这一节,嘻笑道:“你既会做这个,会不会制胭脂?”
唐欢好意相赠,莫熙自不敢辞,只是一个刺客身上是不能有任何气味的,尤其是香味。她不是踏月留香的楚香帅。她所作所为更不为扬名江湖,只为活下去。
“胭脂?姑娘不是从不施胭脂水粉么。何以相询?”哪知唐欢当起真来。
莫熙又是嘻嘻一笑,道:“不过随便问问。做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