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舒鲤没当回事,但萧关越看,眼中疑惑便越深,只捏着他的下巴一会儿扯近一会儿推远,仿佛真能看出些什么一样。
舒鲤不禁心里打了个突,暗道难不成萧关真的认识自己娘不成?可是自己娘这十几年来一直深居简出几乎不见外人。
“你能不能别把你那套恶心人的东西带到我家里来。”
就在舒鲤屏息凝神之时,忽地听到楚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调极为不耐烦,还带着一股子的戾气。
舒鲤吓了一跳,差点没坐稳从凳子上摔了下去,急急忙忙朝门外看去,只见楚琮披了件衣裳,半袒着胸膛露出精实的胸肌,一头散发睡得有些毛躁,正一脸不善地望着屋内二人。
准确点说,是看着萧关。
萧关也似是因楚琮这一声才从回忆中惊醒过来,转头看见来人登时便哈哈大笑。
“干什么,怕我欺负他不成,怎么没见你这么会疼人,这才几日不见,就开始时时刻刻都要盯着了。”
舒鲤忙站起来,有些局促地问道:“怎么了么?”
“我看你觉着恶心,想玩那口自己找个地方去,别跟个发|情的狗一样到处打靶。”
楚琮冷着脸,理也不理舒鲤,径自入门将桌上水壶提了起来,转身拢了肩上的衣衫便要离开。
“等会儿!”萧关站起身来,收敛了调笑之色,望着楚琮的背影道:“岛主已经十日不曾来信了,我得回去一趟,恐怕还得麻烦你看顾一下这个孩子。”
楚琮脚步顿了一下,“把钱留下,人可以滚了,吵得睡不着。”
言罢,也不再管屋中二人是何脸色,提着水壶便走没了影,直到隔壁关门声响起,舒鲤这才确定楚琮已经回屋去了。
想必方才只是来厨房拿壶水。
舒鲤悄悄出了一口气,心中不由想到怎的楚琮忽然这么大的脾气,难道他没睡好也会有起床气么?
萧关对楚琮的冷言冷语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反倒是乐呵呵地从衣襟里拿个个纯黑色的布包,往桌上一放。
“这里头有十五两碎银,够你们赔人家以及几个月的花销了,我此番回仙人岛路途遥远,快的话两个月,慢的话或许要半年,我尽量早些解决回来。”
言罢,萧关便摇摇晃晃地起身,朝舒鲤促狭笑道:“省着点花,这可是哥哥全副身家了。”
舒鲤也不去接那布包,只担忧道:“你不要自己留些么?你回去路上也要用的。”
“我有我的办法。”萧关摸了摸下巴,将此事揭过不谈,煞有其事问道:“他平日里也这么对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