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景容轻轻的拍了拍那书生的肩,那汉子头一歪,书本就掉了下来,他睁开眼睛,表情是一脸的恼怒,说:“你们是谁?干什么到村子里来!”可定睛一看,竟然旁边还有一位美人,那书生敛了怒容,正了正色,说:“你们干什么的?”
年景容却没有回答,只是单刀直入地问:“兄台,这村子里怎么那么安静,一眼望去除了兄台都没有别人?”
那书生便说:“都躲着啦,村子里有疫病,你们还是快快离开吧。”
戏月听了有些起疑,说:“既然大家都躲着,为何你还在外面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那书生笑了笑,说:“十年寒窗苦,却一次又一次的落榜,我们村子穷。虽然离都城很近,却是一个天上繁华一个地下贫苦。要出村子,只能靠科举。可是我不中用,考了三次都考不上,估计考上也得七老八十了,人人都怕死也会贪生,我可不怕,我看不到希望,也就无所谓活与不活。”
“安居乐业,没有纷扰,不也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年景容淡淡的回应。
“看你的衣着打扮肯定是没有受过苦。”那书生不屑的说道,“你可不懂吃不饱穿不暖的苦,也不会懂所有人都看扁你,说你想要中举是做白日梦。这里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机会读书,根本就没有机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这里虽然山清水秀,但根本就没有多少适合种植的土地,我们没有钱,却总是被很久才来一次的人强迫交税,我们什么都不懂,只能被他们欺压。就连生个病也看不起大夫,有时候一场小小的疾病,因为没有药没有大夫,竟然就会死去。你能懂这种感觉吗?”
彦轩突然从年景容身后冒出来,说:“你们不会想方法的吗?光等着别人来救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去寻找方法呢。对,你说这里穷,你说这里缺很多必要的东西,可是你们有找方法去解决吗?我爹说过,每一件事情都有因果,而面对一件事情,总能想出三种以上的办法,所以你们的逃避行为,我不赞同。”
彦轩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阿迷,又看了看戏月,最后看了一眼年景容,又说:“我们这里有大夫,可以帮你们看病,有会武功的,可以教你们强健身体,有会读书的,可以教你们,只是希望你们村子里的人不要都像你一样厌世,没有想好好活的人,救了也白救。”
彦轩说完这样一大段话,却有些不知所措,他本能的想靠近年景容,年景容拍了拍他的肩。彦轩抬头看着年景容,见她笑着,是赞许的眼光。年景容蹲了下来,换成仰视彦轩,说:“我也会好好活,会找到想干的事情,会教你如何实现理想,会和你一起成长。”
“爹……你想通了?”彦轩愣愣的看着年景容的笑,真心的,无暇的笑。
他突然想起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曾经溜出家门去玩,那时候年景容还是年兮夜,是叶城的守卫者,秦国的战神。他记得那时候年兮夜正凯旋归来,她骑着马,在军队的最前方,她银白色的战甲,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那时候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这样一个耀眼的人,会来到他的身边。他只是看着年兮夜,满眼的羡慕与敬仰。他仍记得那是一个大晴天,年兮夜整个人都好像镀上了阳光,就连她的笑,也如阳光一般耀眼璀璨。
而此刻,他好像看到了那时候的年兮夜,只是比起当初的狂傲,现在是谦和和内敛,只是她的笑如当初一般带着重量了。
年景容又笑了笑,说:“你很懂事。”
那书生听完彦轩的话,又看着眼前的四个人,被一个小毛孩教训真是有点难堪啊,可是似乎又挺有道理的。他看了看这四个人,对面前的年景容说:“欸,他说你们之中有大夫,是真的吗?”
阿迷走到他面前,说:“我们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我就是大夫。”
那书生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