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承认,在某一刻,他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身居高位太久的男人,没有办法接受被人这么冷待,亦或者说,根本就不会有人这么对他。
“你现在在哪个酒店?”
周应淮将所有的情绪压下,他耐着性子,哄着:“檀檀,你把酒店的定位发给我,我来接你。”
“不用!”江檀说:“这附近打车很方便,我不用你接!周应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粘人!”
周应淮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握紧了些。
是啊,粘人。
从前的江檀,知进退,懂分寸,但是也不乏粘人。
粘人和纠缠,是爱的附属品。
周应淮彼时只想要江檀全心全意的对他,却根本不想承担半分附属品带来的烦躁和痛苦。
而如今,江檀也不要。
“你喝醉了,我不放心你。”周应淮顿了顿,语调染上了退让:“我就在酒店门口等你,不进去,行不行?”
江檀说不行,你等着我,我也觉得有压力。
周应淮把电话挂了。
江檀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有些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把周应淮惹生气了。
在江檀的记忆中,周应淮生气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
她怔怔的看着手机,有一瞬想要大事化小回拨回去,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
她步伐有点摇晃的重新走回了包间。
里面的氛围很好,江檀进来时,黎宴南起身,过去扶她。
他看着小姑娘泛红的耳垂和侧脸,皱了皱眉,低声道:“不要再喝了,等等我送你回去。”
“我肯定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江檀一本正经地说:“但是你不用送我回去,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你喝成这样,自己要怎么回去?”
黎宴南想,也是自己的过失,是自己没有注意,江檀那两杯果酒,入口甜腻腻的,其实度数很高,江檀没有防备的喝了,现在才会醉成这个样子。
“我打车啊!打车不就回去了!”
江檀看着黎宴南,摇摇头,“而且家里在周应淮等我,我刚刚把他惹生气了,他要是看见你,只会更生气。”
黎宴南大致能猜到,江檀是怎么惹的周应淮生气了。
她现在这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足够周应淮心口郁结,毕竟曾经的江檀,是那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