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白府门前一时全是咽口水的声音,谁也没敢再多说半句话。
……
车帘放下,回江府的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上了官道。
李怀玉这叫一个满心欢喜啊,捧着脸沉浸在方才的场景里,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傻傻地笑了好一阵儿。
然而,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往旁边一看。
江玄瑾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神阴沉,浑身都笼着冰冷的气息。
笑意一僵,怀玉眨眨眼,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连忙起身去外头的车辕上蹲了会儿,然后再掀开帘子一看。
车厢里一片阴暗。江玄瑾抬眼看她,眼里冷意比平日更甚。
被看得打了个哆嗦,怀玉搓搓胳膊,惊恐地问:“你是谁?我方才那温柔深情的夫君呢?”
江玄瑾极为不友善地嗤笑一声。
感觉到这人的怒意,怀玉觉得自己很无辜,方才还好好的呀,怎么车帘一落,这人的柔情就像是被关在外头了一样?
“进来。”他寒声道。
怀玉抓着车辕直摇头,他这副样子,谁进去谁傻蛋啊,万一被冻僵了怎么办?
可……再一看他那活像是要马上出来冻僵她的眼神,认真思量一番,李傻蛋还是坐回了他身边。
“你怎么了呀?”她小心翼翼地哄着问,“谁又惹着你啦?”
江玄瑾垂眸,兀自闷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之前就在你院子里见过陆景行。”
嗯?突然说这个?
怀玉想了想,眨巴着眼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与你很亲近。”这是陈述。
“也不算太亲近吧。”怀玉伸着食指挠了挠耳鬓,“只是他那个人比较没分寸,举止风流,口无遮拦的。”
所以她也就由着他?江玄瑾冷笑,思及些见过的情形,眼里暗色汹涌,很是不悦地将头别到了一边。
一瞧他这样子怀玉就知道,完了,祖宗来了,得哄着了。
“你方才还说要好生对我,转脸就不认人啦?”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她笑嘻嘻地贴上去,“紫阳君向来重诺,哪里能这样耍赖?”
江玄瑾没理她。
怀玉锲而不舍:“我以后只与你亲近,只陪着你,给你嗑瓜子剥橘子,给你摘星星摘月亮,好不好?”
江玄瑾还是没理她。
轻叹了口气,怀玉道:“你在白府门口说得那样好,我都当真了,谁曾想竟是骗人的。你在意嫁妆的事情?可要不是陆景行帮忙,成亲当日我就得给你丢人啦,这事儿我得谢谢他。你生气我也得谢谢他,欠他人情了呀。”
“上次我才同你说,生气要跟我说,不能闷在心里。我说得那么认真,你为什么还是听不进去?瞧瞧,又是生闷气,不难受吗?”
说了半晌这人也没个反应,怀玉有点沮丧:“你不难受我都难受,像是捂冰块儿似的,怎么捂也捂不热就算了,还要将自己冻个满怀凉。”
“捂不热便别捂了。”旁边这人终于开口,语气却是冷淡得很,“寻个暖和些的,随意捂捂就好。”
说罢,扣了车厢沉声喊:“停车。”
怀玉怔了怔,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