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绢帛仅仅攥在手里,姜琼燕还有最后一翻期盼,当事实揭开,她再也无力反驳:“他居然就这样把我许给了一个陌生人!”
察觉召忽站起身就要往自己这边来,姜琼燕忙踉跄着后退,被蒲团绊得身子一歪:“别过来!”
国媛和孟音坐在远处,微微垂下目光,召忽的眸子里盛满怜爱。
“别那样看着我。”姜琼燕抱住头蹲下身子,烦恼道,“你为什么不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只是猜测到了。”召忽声音发哑,透在话语里的心疼满溢而出。
最害怕的一天终于来了。此刻还有别人,姜琼燕憋住一些内心话没有说出口。召忽也是一再欲言又止。
“还有一封君书是给宅子主人的,我已经交给她。待她拟好回执,让国孟姬一同带回去。”孟音稳妥的交代着所有的事,不带一丝个人情绪。
召忽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国媛:“国孟姬,我们就在这里把话说开吧,大家心里明白,这里呆不上多久了。”
说罢上前抚慰激动的公子,拉回到案前。确定隔墙无耳,谈论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个度。
“齐国已经做好准备。”谈论起这些,国媛侃侃而来,又不轻易说出具体事宜,“我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做完,我先离开,要不了多久会有人帮公子离开。”
事已至此,姜琼燕也嗅出不同寻常的气味,她声音极轻,有些地方还用口型代替:“齐国,要攻打郑国了?”
事情一旦说开,曾经的不合理全部都变成了有迹可循。
那日送出木瓜时,长案竹简上的墨渍......那个情字之上,写的是联合之事。他早知道。
夜间微凉,温柔乡一般的郑国此刻却如洪水猛兽,随时会把人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姜琼燕随手勾了一个细弱的树枝,看它被压下,又轻轻弹回去:“召忽到底是什么心思呢?收下我的木瓜,是为了帮我解除郑国公室的敌对,还是真有心意?”
她的公子身份,注定和郑国青年才俊走的近些。敏锐的人也察觉的到一些变化,她正烦着怎么突然拜访人数增多,且各个面目急迫,原来是打探消息。而不堪其扰的姜琼燕走入后园,便看到那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
木瓜,是很早就准备的。
召忽眸子染上一丝清凉,他轻轻站在姜琼燕背后:“公子,我可以抱抱你吗?”
姜琼燕蓦然转过身子和召忽对视,唇边染上浅浅的笑意:“可以。”
召忽的双臂很大很结实。姜琼燕把下巴放在他的颈窝,道:“召忽,我最喜欢你的,是细腻知礼,你什么事儿都会征询我的意见,你尊重我,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么难得。”
男人的呼吸在她耳边缓缓的出入,姜琼燕的言语突然带上一丝平日的戏谑:“但是我以为,有了木瓜琼瑶,我们抱一抱,是可以不用提前告知的。”
耳边的男人轻笑一声:“公子,你怕,我也怕。”
姜琼燕踮着脚尖勒紧双臂:“召忽,别像之前那样瞒着我,自己去承担。我有多么自私你一清二楚,如果危难来临,我直接就会退却,我爱自己胜过爱你,别瞒我。”
“我们过了一年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不甘心但是该醒了。”
召忽偷偷替姜琼燕处理无数烂摊子,每次受伤都不说,出去查探又毫无线索。她不要这样,就像庆荷,哪怕心痛欲死却一定要明白真相。
雍杏的怪病开始恶化。国媛收拾行装迅速,已经走了几天。日子骤然有点紧巴巴的。
静静懒散的窝在房檐下,姜琼燕朝它砸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