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看不清了。
——她认识的那个程以砚,绝不会为一时意气,在公事上为难合作对象。
尤其是,以这么幼稚又无用的方式。
怀着疑虑和试探,她提出聚餐的邀请。而令她惊讶又没那么惊讶的是,他答应了。
于是在老板的目光示意下,李可带着众人相继下楼,独留他们二人在一班电梯。
金属墙壁四四方方地框住二人,倒影出西装革履的一对身影。
人模狗样,面目全非。
许如星站在左侧,半个身子越过他按电梯,再重新站直。
程以砚一言不发。
他往下看,轻而易举地瞥到那只手,纤细,白皙,无名指上的钻戒嚣张碍眼。
那只手抬起来,撩了撩长发。手的主人说:“好久不见。”
他不回答。
“不是你怪我装不熟的吗,现在却不理我?”她笑着。
“不敢怪许总。”男人语气平淡,却尖锐极了,“许总这些年家庭幸福,事业有成,看来是得偿所愿了。”
许如星并为此不感到羞耻:“差不多吧。”
“呵。”他看着面前金属的电梯门,冰冷如常,“果然是许如星。”
——“还是这么自私自利,不择手段。”
许如星大大方方地认了:“这有什么不好呢?”
“我还是老样子,是你变了,阿砚。”
最后两个字似乎和电梯停下的声音重合了,那么虚渺怪异。
“别这么叫我!”他冷冷扔下这一句,率先走出去。
电梯内,女人怔愣片刻,忽地低低笑了。
不论为何而喜,她想她明白了:
程以砚,还和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