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地牢处的建筑整个不见了,连点废墟都没剩下,那块地皮突兀地出现一个黑不见底的空洞,把地牢里所有的罪孽、肮脏、丑恶连同那些不可为外人道也的辛密,一并吞噬了。
“给我挖!”
宫灵舒怒不可遏地下令,挖!给我挖到底!挖到地府都给我打穿了继续往下挖!
于是浩大的挖掘工程在宫家内部紧锣密鼓地进行起来,工人们不知道他们要挖的是什么,但凡能看出个形状的,都被掸干净了尘土,层铺到府内的空地上。
塌个地牢本来没什么,坏就坏在家徽还在地牢里放着,宫家家徽代表什么?那可是足以颠覆一个帝国的,诡异而又强大的硬拳头。
挖掘工程已经进行了两天三夜,五批工程队无缝轮流着挖掘工作,到如今他们已经挖出了数不清的刑具,尸体,和一些看起来年代已久的碎骨,空地已经堆不下了,这些东西被匀到草坪与石子铺就的大道上,大白天看到都有种说不出的渗人。
还没有看到她要找的东西,宫灵舒揉着额头,缓和一下这几天紧绷的神经,褚洺站在她身后,拖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给她按摩着太阳穴。
“为什么直到地牢塌了我才发现?”褚洺从地震后就没再和她置气,反而如雪融般春风和睦起来,宫灵舒放心地靠在她身上闭上眼睛,“明显之前有人进过地牢,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假设一下。”褚洺顿了顿,“宫家里有这么个人,他可以随意进出地牢而不让你怀疑,甚至可以让宫家的侍卫对你瞒而不报,他清楚宫家的诸多适宜,但对你没有恶意。”
宫灵舒把褚洺的话在脑子里打了个转,点点头道:“如果那个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我为什么还没被架空?”
“也许人家视金钱如粪土,根本不是打宫家家业的主意呢?”
这宫灵舒就理解不能了,宫家除了这一堆粪土外还有什么好值得惦记的?就算是带走了家徽,可没有她根本不能启动啊,更绝一点,就算启动了也只有自己遭殃的份,她会有点麻烦但这也根本动摇不了宫家的地位啊?
褚洺循循善诱:“你们仇家不会少吧?”
“和我们最大仇的不就是齐耶颜吗?和我呛她不想要皇位了?”
褚洺用力捏了捏宫灵舒肩头然后松手拍了拍:“这些东西先放放,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端过来。”
阿依七两都被拉去扒拉院子里那堆破烂了,宫家的人如临大敌般忙得团团转,现在闲人好像只有褚洺一个,她也就尽心尽力督促宫灵舒的饮食起居了,不然按宫灵舒那一着急就废寝忘食的脾气,非得先倒下不可。
宫灵舒还在想事,没听清褚洺说了什么就点了点头,等她再回过神抬起头,身侧的人早就不是褚洺了。
“宁洛?”宫灵舒挑挑眉,“清儿说你回扬州了。”
宁洛笑得很清淡,全然没有宫灵舒第一次见她时的媚态横生:“我接了笔生意来给大小姐送件东西,这不就赶过来了嘛。”
“我知道大小姐丢了东西,大小姐一心忧有人那脸色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害得我也吃不下睡不香,所以我这不就来给大小姐解忧了嘛。”虽然她看起来心事重重,但言语间还是惯性油滑,她说着拿出了一张金色请柬放在了桌上。
宫灵舒没有伸手去拿,烫金的请柬封面用正规正矩的宋体在中央上书“云中”两个大字,金色的封面上还绣着天堂鸟暗纹,整体精致奢华。
宁洛把请柬推到宫灵舒面前,宫灵舒犹豫了会儿,还是打了开来。
里面是大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