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也有极少数不肯放弃、在家里努力自学的,可是学习水平最多也就与当时选拔兽医考试时的杨菊和张翠娥她们相当,不可能更高了。
刚才我也仔细观察过,虽然那群人都在看咱们队里的人,但是只有她们三个在注意找人,显然是想看看小姜有没有过来,如此再无疑问。”
今天是正式开考,不比初试还有商量的余地,要是今天被查出来携带资料,不仅全部成绩都要作废,还要追加处分,一定要注意啊。”
张文良却不依不饶跟了过来,“不是,你在干嘛?”
理科难度更大,可报名的人也更少,以他们的学习进度,只能说难度更低,这把稳赢。
短暂的沉默后,突然有人爆发,有的抬起脚便开踢,有的脱掉鞋子拿鞋底板死劲抽,还有的恨铁不成钢,冷着脸直接挥手赶人。
顿了一下,他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想好怎么下毒没有?”
讨论了小半个小时,张文良脑子里又否定了一个主意,突然听到对面校园里传来一阵哭泣声。
陈凡眼睛微眯,瞟了他一眼,再看向南湖公社考生的方向,沉吟两秒,“算了,先稳定军心,报仇的事以后再说。”
而诸如陈凡这种陪考人士,都被请出校园外,直到考试结束,等里面的考生出来。
张文良不假思索地点头,“这个必须报。”
然后两人便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下毒,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还不会让人联想到自己身上来呢?
说着突然伸出手狠狠一抓,“就此锁定嫌疑人!”
听到这话,张文良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原来你把自己搭进去,给小姜办了回城,是因为这个?”
陈凡瞟了他一眼,虽然他没跟别人说过这件事,但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内情的,估计也就只有张文良了吧!
脑子里少根弦,确实能少很多烦恼。
陈凡的视线透过烟雾,仿佛看见了……一只手?
陈凡瞟了他一眼,轻声说道,“离我远一点。”
对此安全也没什么办法。
说着便迅速换了颗树靠着。
就没这么办事的!
可这些人脸皮厚(脸皮薄的都自己主动离开,甚至不好意思来),而南湖知青中也有不少善良的人,大家同为外地知青,难免感同身受,也就这么接纳下来。
事实上这也是当前全国基层乡村的正常状态。
他也看向那些人,小声问道,“找到人了吗?”
校门外则一片哗然。
这些基本上都是南湖公社本地人,而且以镇上的居民为主,其他生产大队的几乎没有。
这边的人在喊口号,那边的教室里便有人唱起了“东方红”,知道的清楚他们是在为高考打气加油,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有文艺汇演呢。
张文良转头看去,仔细打量几眼,脸色很不好看,“你说什么?我站这……”
搞不好连二流报纸都会被吸引过来。
然后打着“抱团取暖”的名号,全部留下联系方式,并商量好各自要填报的学校,尽量“城市集中、学校分散”,尤其要避开卢家湾那群不拿分数当分数的牲口,让大家都能考上大学,以便日后收债。
他说着晃了晃脑袋,笑道,“我看做衣服的书的时候,就想到能不能把两件衣服合成一件,正面穿完了穿反面,这样就等于有了两件衣服,试了好多次,浪费了不少布料,终于被我试验成功了,怎么样,帅不帅?”
学习资源就这么多,而且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还要给他们分一部分、抽时间给他们解疑答惑,这不是舍己为人么?
什么情况?
被惊动的不止是他们,校门口好几十个陪同人员都不自觉地往门口涌过去。
张文良愣了愣,“报仇?”
所以如今他们也算是一个群体,只不过由于这段时间常驻卢家湾,于是一切活动都跟着卢家湾的人走。
张文良一听,鼻子都快气歪,“我在找你啊!出来的时候你非要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地方我找了你好多遍,一直找不到人,伱不在我心里没底啊。”
张文良瞬间瞪大眼睛,“不至于吧,这么狠?”
说着就要去抓他脸上的面巾。
张文良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那群被轰走的女生中的三个人,张大嘴喃喃说道,“好嘛,不用你下毒,她们就完蛋了。”
所以与全国超过7成的人报考文科不同,除了张翠娥、黄莺、刘丹等寥寥几人报的是文科,其他全部都报的理科。
陈凡,“我找学区办公室和地委教育处要了那几封匿名信,记住信里的笔迹,再翻看了南湖公社所有的报名表,发现只有她们的资料与信里的笔迹完全一致。
顿了一下,又指着那群人小声说道,“这些都是夹带小抄被发现的,按照规定驱除出考场,今年考试全部作废,至于回头要怎么处罚,等高考结束再说。”
随即远远地指给他看,“那个穿花格子的女的,戴白围巾的女的,还有戴黑眼镜、扎两个辫子的女的。”
陈凡咂咂嘴,苦恼地揪下帽子,“没想好啊,我跟她们又不熟,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她们写了匿名信,肯定对我有提防。”
张文良咧嘴笑道,“我不是看你在发呆么,没想到还挺警醒。”
陈凡微微一笑,“锁定了3个目标。”
很快,所有考生都进了考场,他们拿着准考证,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又拿出文具,等着考试正式开始。
陈凡瞟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是说想办法给她们下点泻药,让她们在考场上都成软脚虾,考不成考试,就算勉强进考场,也只能考低分!”
远在几十公里外的云湖市区,此时高考也在同步进行。
最初安全得知这件事之后,还跟陈凡抱怨过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也跑来占便宜。
张文良默默吐槽,“全队就你最闲,怎么可能没空。”
安全一听也对,便宜都已经占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还不如想办法从他们身上找补回来。
张文良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打算怎么报仇?”
说着挥了挥手,“那你去报仇吧,稳定军心的事我来。”
不一会儿,便看见几名负责安保的战士,押着几个人出来。
陈凡很是无奈地抓了抓脑袋,“操场上这么多树,你靠哪颗不好,偏要靠这颗?”
这年头的大多数人就是这么简单,帮亲不帮理!
何况自己还是占理的这一边。
顿了一下,他又笑道,“现在最后检查一遍,准考证、钢笔等文具有没有带齐,等进了考场,不要去管其他人,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认真答自己的题。”
这些人年纪就大多了,几乎都在27、8的样子,有些还是夫妻一起赶考,争的是逝去的青春。
今天是农历10月30,明天就是冬月份,即农历11月初一,差不多也到了要下雪的时候。这天气阴冷阴冷的,虽然没有下雨,可北风刮个不停,寒气直往人脖子里钻。
陈凡眼里闪过几分笑意,点着头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至于那几个女生怎么也想不通复习资料是怎么留在口袋里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