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眼珠转了两圈,嘿嘿笑道,“那确实挺厉害的。”
随即不再说这个话题,继续往前走。
肖烈文却停不下来,又说起战地记者,“当年的记者可不得了,文能提笔、武能扛枪,就说有个叫阎吾的,别人都叫他‘武记者’,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呢?
就是有一次,他跟着部队上前线,战场上的指挥员牺牲了,敌人正在向我军扑来,这时候怎么办?有个战士看他身上背着望远镜,就以为他是指挥员,向他请求作战命令。
说来也是巧,阎吾从一开始就跟着这支部队,全程旁听了指挥员接受命令、分析敌情和下达任务的经过,他知道这次作战的目的是为了击退敌人,打开胜利通道,就果断下令全面反击,最终赢得了胜利。
从此以后他就被人称为‘武记者’,并创下‘参加战斗最多、采写战地新闻最多、在前线组织战役性报道最多’的记录。……”
肖烈文历数着战地记者的先进事迹,陈凡很认真地听着,同时分心二用。
既然战地记者可以画素描,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用素描代替照片?
不是没这个可能性哦。
作为一个机电专业的学生,他也能画一手漂亮的图纸。
虽然这个画跟那个画相差甚远,但是没关系,他可以练啊。
恰巧图书室里面就有一本《美术常识》,里面就有素描入门的内容,回头只要将里面的内容翻一遍,刷点经验值上去,是不是能把素描技能刷出来?
天意如此啊!
两人慢步走到大堤上,一个说痛快了,很开心,一个想明白了,也很开心。
站在大堤上,不远处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肖烈文指着正在挖土的一个小山坡,笑着说道,“那个山坡地势起伏不定,既不能建房子,也不能种水稻、,以前就是卢财主家的柴山,老百姓要上山砍柴,一担100斤的湿柴就要跟他交一角钱。”
顿了一下,他眼里闪过一丝怅然,“其实贵到不贵,我听上海的战友说,当年他们一担60斤的湿柴就要卖4角钱。还有华北、陕北那边的有些地方草木稀少,解放前有地主的时候就不说了,就十几年前,一斤柴火还要3分钱,老百姓看见一把草都恨不得捡回去,现在不知道要多少。
跟那些地方相比,就算我们这里草木比较多,卢财主100斤湿柴只收1角钱,也算得上厚道。”
陈凡眨眨眼,很想说,队长伱是不是跑题了?
肖烈文转头看了他一眼,还以为自己说的话他不敢接,便摆摆手笑道,“现在讲这些话都没事咯,这要是一年前,我也不敢说。”
陈凡见他越扯越远,只能将话题扯回来,“所以这次挑堤,就在那里取土方?”
肖烈文点点头,“农田是根本,能不动就不动,现在老百姓烧柴,主要靠稻草和梗,不够的还有河堤上、村前屋后的杂树林,怎么样也够烧火,干脆就把这座柴山挖掉,等哪天把这座山挖平,还能多出十几亩好田。”
挖山取土,完了再改造成良田,还真是一举两得,难怪肖队长脸上颇有得色。
陈凡想了想,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昔日贫农砍柴还要交钱的地主家的柴山,成为今日修补大堤的土方,一样的山,不一样的用处,体现了我们是一个……”
肖烈文在一旁看着他写字,目光逐渐呆滞,忍不住暗暗感叹,这个通讯员找得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