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行文点点头。
过了七夕,青篱便没再去过衙门,使人四处张贴收购干野菜的告示,长丰县一时哗然,均不知这位青阳县主的义妹这是要干什么?莫非这些野菜有什么旁的作用?否则这些平时里看都不看一眼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傻到拿钱出来收购?
虽然外界各种猜侧都有,但青篱却只字不吐,就连身边的几个丫头也未透露过一个字儿。
转眼五六天过去,田里摊派的干菜已有人陆续上交,收购点也有人开始去卖晒干的菜。
第一批干菜收购过后,百姓们见这干野菜真的能换钱,李小姐并不是诓骗大家,劲头儿一下子高涨起来。
青篱从庄子里回来,望着明晃晃的太大阳,心情愈发低落。
旱情不可抑制的扩大,胡流风拦的水坝也仅够淇河两岸的农田用水,估计再过几日,那些农户再要用水,便是要一担一担的挑了。
想起回来的路上有农户愁眉不展的坐在打了蔫的庄稼地前,不由的叹了口气。
杏儿匆匆的进来“小姐,岳先生派半夏来接您。”
青篱抬起头,问跟着进来的半夏“可知道是什么事儿?”
半夏脸上略带喜色“公子说小姐画的图纸,他似是看懂了,叫小姐过去商议一下。”
青篱“腾”的站起身子,急道:“走,快走!”
若那人真是将压水井造了出来,她方才琢磨的毁去离水源远的一半稻田,一来节约水源,二来给畜牧场充当青料,可以省下些粗粮的念头便可以打消了。
长丰县衙前,有百姓围作一团,青篱知道这些人一多半儿是来卖干菜的,另一少半儿是来抗议胡流风“卖水”的。
绕到侧门进了内衙,进了院中,一眼看见那人与胡流风对着一堆东西比比划划的。
青篱走近看去,竟是她画的压水井的各个部件。
见她来了,岳行文指着这堆东西道:“看看,这些与你画的可有出入?”
青篱将那些东西一一查看,压杆,铜制活塞,用来代替象皮圆盘的硝制野猪皮圆盘,出水筒以及细长的引水管
起身笑道:“先生何时去锻造的这些东西?这形倒是似的,不若现去找几个打井的工匠,试一试如何?”
岳行文点头,青篱又思量了前世压水井的模样,让他找人弄了些青砖与细沙。
想了想,又道:“先生,不若去我的庄里子试,那里靠近淇河,地下水位应该比较浅,想必不用挖多深,便会有水的。”
岳行文听她口中出几个新鲜的字眼,黑眸微闪,却仍然点点了头。
带着找来的工匠,浩浩荡荡的出了衙门,向青篱的压子而去。
只是胡流风一出现,便引得围堵着衙门的百姓一阵的骚动,他翻身上马,一阵风似的跑了。
青篱看着他的背影,一阵的好笑与感慨。
到了庄子,选在湖边,让那几个工匠分别开挖,挖的倒不是象深水井那种圆形的大孔,而是先挖出一个方形的约一米的深坑,然后再用类似洛阳铲之类的工具掏出直约五寸的圆形孔。
由于工具不趁手,挖孔的进度十分的缓慢,青篱在一旁看了半晌,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半晌,向岳行文道:“先生,你看,若是造出这样的工具,想必挖起孔来会快很多吧。”
青篱画的东西是她临时想到的,类似于两只铁锹扣合起来,一根铁丝与前端相连,可以将挖下土,轻松的带出来。
岳行文点头一笑“是不错。回到衙门,为师便使人去做。”
两人正说着,听见那边喊“出水了。”
连忙走过去,原来是挖到了地下水层了。
使人将连着细长引水管的出水筒小心的下入圆孔中,便命人将方坑中填上细沙子。
待填到一半儿时,才重新盖了泥土。
填平踩实,这才让人将砖砌在铁铸的引水管周围。
工匠们一阵的忙活,终于按青篱的要求将一切收拾停当,日头已经偏西了。
青篱拿着装好活塞与野猪皮圆盘的抽杆放入出水筒中,又将压杆组装上去,连压了几下,压杆沉重起来,她心中一喜“快,去湖中舀些水进来。”
小可利索的弄了些水倒入出水筒中,青篱又压了几下,只觉压杆愈发的沉重,那是水被压力引上来的征兆。
在场的人紧张的看着她,青篱心中也甚是紧张,一下又一下,突然,一股极细的水流从出口中流出。
引得在场的人一阵的欢呼。青篱将压杆交给一脸喜欢的小可,他学着青篱的样子,猛压几下,更大的水流流出,虽然浑浊不甚,却引得在场的人又一阵的欢呼。岳行文在她耳边轻笑“丫头,你好象瞒着为师许多事儿!”
青篱猛然回头,对上他不容置疑的黑眸。
这章好象技术描述太多了。汗!另外有亲亲在评论区提出“桃三杏四梨五年”与女主的果园子当年结果不符,嘻嘻,其实女主后来买的是成年果年树哈,所以当年就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