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老兄弟一场,顺阳现在设了县,汤大人身为千户,就一点都没有什么想跟我这个县令说的吗?”边军现在更多的都西迁到了乌黎城,顺阳也会逐渐像曾经的西山城一样,慢慢变成一座百姓安居乐业的城市。
汤信厚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就要往屋子里蹿。
许六也没拦着,看着他进到卧房里,才站在门口说道:“你放床底下的箱子我看过了。”
“嘭!”汤信厚猛地一抬头,重重撞到床板,整个人都懵了一下,手忙脚乱地走过来,表情严肃地问:“你看了哪个箱子?”
许六一点都没被吓到:“两个都看过了。”
汤信厚的脸皮顿时狠狠一抽,一张布满伤疤的脸更显狰狞:“你……”
许六反倒往前走了两步,反问:“怎么,我不能看?”
“……不。”他退了一步,“你能看。”放出去那么乖巧的孩子,怎么一回来变成这样了?京城果然是一潭浑水,那就不是个好地方!
许六挑了挑眉:“还没问你呢,藏了那么多簪子是自己用?”
“不是。”
“那就是送人的了?”
“是。”
“送给谁的?”
“你。”答案吐出,汤信厚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一直往后退的脚步总算是停了下来,伸出手迟疑了一下,才把面前步步紧逼的青年抱进怀里,“送给你的,都是你的,只有你的。”
床底下两个箱子,一大一小。小的里面全都是汤信厚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各种精品,无一不是用料考究工艺精湛。大的里面却都是一根根木簪子,从表面有明显坑洼的,到愈发中规中矩的,进步看得见,不过到现在都谈不上什么巧思和技艺,明显不是两年时间里能够做出来的。
怄了两年的气,在看到那满满一箱子木簪子时,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许六突然想起当年他心心念念着要行冠礼,只是当时还是个小小的驿卒,根本就没能有那个讲究。他埋在心底,根本不敢提,却没想到被汤信厚看了出来,还特意削了一根木簪子给他,还特意给他起了字。那根簪子的手艺,比起普通的筷子也是不如的……
许六撇了撇嘴,问:“两年前,你是真喝醉了还是借酒装疯?”说好了送他去京城,哥几个全都喝高了,结果没想到他和最让人放心的汤信厚在一起,反倒是出了事。
汤信厚倏然瞪大眼睛:“你不记得了?”
许六脸皮一红:“也不是一点都不记得。”只是他记得的都是那天晚上的滚烫灼热,还有两个人的疯狂,至于怎么滚到一起的,难道不是汤信厚主动?
许六看着汤信厚的眼神,张了张嘴巴,艰难地问道:“是……因为我?”他对这位对他照顾有加的老大哥起了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确实有些年头了。
汤信厚觉得自己这两年来简直冤枉!但是:“算了,反正你也回来了。阮大人说下个月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