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峰这样的古代爱国侠士来说,想让他背叛辽帝耶律洪基,那就好像逼着公鸡下蛋一样。当我刚刚提出将辽帝抓了来做要挟人质的时候,当着一脸热切期盼着的段誉和虚竹子的面,萧峰缓缓摇了摇头。
他做不出俘虏自己的义兄和自己辽人自己的皇帝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哪怕是为了保自己的命和千千万万大宋百姓的命。
这就是萧峰,也许他的想法在现代事事都为自己着想,连父母都算计的人眼中算不上聪明,但就是这样的一个莽夫,硬是凭着自己执拗的原则光辉了无数的年月。
到得后来,萧峰的脸已是阴沉的可以拧出水来了,转身一语不发的向城中准备好的驿馆走去。此刻群豪们早已经纷纷入住,吃饭、如厕休息了起来。
叹了口气,阿朱转身陪着萧峰去了。她也知道这是唯一的一线希望,可是她又不肯悖逆了萧峰的意愿,毕意这样的萧峰才是她所喜欢的。
虚竹子和段誉也要转身向驿馆走的时候,阿紫却原地跺了跺脚:“大家先不要走!我有话要说!我们必须救救我姐夫!”
虚竹子和段誉本来也以为我出的主意是此刻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本来尚升起了一丝希望,不过在听到萧峰的拒绝之后,也就没了念头。此刻忽然又听阿紫提起,那颗原本平静下来的心仿佛深潭里投入一颗巨石一般,再次的活泛起来。
当下虚竹子和段誉就和阿紫商讨起如何活捉那耶律洪基的相关事宜。这两人都是武功绝顶之辈,于那百万巨阵之中活捉皇帝之举虽难,在他们眼里却也不是什么完全不可能的事。
不提萧峰与阿朱回了驿馆,我和虚竹子段誉阿紫商议了一番,初步制定了一个活捉大辽皇帝以逼迫他退兵的计划。后面的就是如何出关捉人了。
雁门关自古就被称为“天下九塞,雁门为首。”最是依山傍险。此地名为勾注山,东西有两翼,山峦起伏间,长城镶嵌其间。“过雁穿云,气度轩昂。”是为雁门关。
我和虚竹子以及段誉带着阿紫所送地毒药暗器。径直跃上城门,向着尚有十数里地才赶到的辽军迎了过去。
其时辽军已是密密麻麻的将雁门两侧的山岭占据。漫山遍野的全是人头攒动马匹扬尾的景象。旗帜缓缓移动,我们居高临下,均是看出辽军有合围地迹象,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宋朝方面地将官加紧调度人马守城,一边从关后派出人马前去报告附近的关隘,请救支援。
辽军此时的兵力绝对不输于大宋。在此刻世界范围内都可以排的上名号。无论远看还是近看,辽军都是治律严明,除了马蹄声、铁甲铮鸣声、大风卷旗声之外,军卒们并无一声喧哗,显见军纪严整。
段誉身为一方土皇帝,对于治军之道最是拿手,此刻见了辽军的声势,知道此行不妙,下意识的贴近了我。一起在黄霭沉沉地低树长草中向着静默在旗下的辽军们摸了过去。
辽军来的好快,片刻之间已是逼近雁门关下。数声炮响之后,耶律洪基的旗号出现在了中军大帐之前。千军万马犹如律动的美丽花纹般向着两翼分散,由八名骑士驾着金旗簇拥着耶律洪基朝着关门前走来,后面一队队的长矛手、刀斧手、弓箭手盾牌手纷纷拥在左右,气势倒也非凡。
虚竹子慢慢从趴着的土丘后探头望了望。悄然传音道:“呆会我们一齐向那狗皇帝扑过去,我和三弟功力不及神仙姐姐你,就给你打下手,你就直取那皇帝。大宋万千百姓的性命能否得救就在此一举了!”
因为虚竹子和段誉并不知道此地的战事有关萧峰性命,所以他们也就认为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挽救弱宋地万千百姓。
身为侠义道的虚竹子心里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所做的是符合拯救天下苍生的,所以他很是赞同。而段誉则完全是听我的话。至于阿紫。则是因为我地提议。在她看来。我所提出来的方案都是有理由的。再加上她有仇必报的性格,所以想杀耶律洪基也就理所当然了。
那辽帝一出现。雁门关上顿时一阵轰动。早就有那报信的将耶律洪基御驾亲征的消息告诉了关中地总兵。
当总兵出现在城头地时候,身边站着的人中赫然也有萧峰在列,身旁是玄渡和一些出名地中原绿林首领。
我一看萧峰已经看到了辽帝,心知不妙,赶紧打手势召回虚竹子和段誉:“现在萧大哥和辽国狗皇帝见面了,我觉得这事要糟糕。萧大哥南院大王的身份宋朝应该有所耳闻,现在那皇帝若是落井下石出个反间计什么的,恐怕萧大哥难有容身之地。”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在就冲过去捉住那狗皇帝?”虚竹子远远的望了一眼已经奔到关门下的耶律洪基,脸上颇有忿忿不平之意。
一代名帝,逼的整个大宋朝疲于应付,却为了自己一个不愿意带着万千户希望的兵卒赴那战争之苦而不顾脸面的亲自带兵追到雁门关口。如果再施个什么计什么的把萧峰逼到绝路上,恐怕虚竹子和段誉就要抓狂的死也要把他擒来了
辽军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势之大,震的九云之上的青天也不禁变色,四周的山谷涧崖更是不断的回响激荡着“万岁”之声。
耶律洪基高举手中金刀,一时之间万里均静。人人均是等着他们的大王说话。耶律洪基将宝刀放下,大声笑道:“萧大王,原来你已引兵进了关了!何不一举将那守关的将官一并擒下,然后开了关门,随朕回宫领赏?”
那总兵一听之下,心里疑窦立生,浊黄的眼珠子朝着不动声色的萧峰身上转了几圈,见他没反应,心知不妙,可一时之间也不好翻脸,毕竟这里面还有段誉这个手执大理国玉玺的正牌大理王的身份镇着。
我和段誉、虚竹子远远看不真切萧峰脸上的表情,只是静静的蹲在辽军不远处听着。良久之后,风儿吹的脸都发凉的时候,萧峰这才缓缓的向关墙口处走去,伸手一撑,身子顿时如一片黄叶般向关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