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峰心中天人交战的时候,眼看着城墙边七八名契丹武士手执明晃晃的尖刀围住了两名少林老僧狠斗。一僧身上血迹斑斑,却是身受重伤所喷出来的。他一手扶墙,一边还不断的出声提醒同伴对方的偷袭。紫黑色的血块粘在僧袍上,看起来是别样的惊心动魄。另一名老僧奋力挥动着沉重至极的禅杖拼命维护,但也只见他力气渐竭,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和段誉看的着急,正想挽着手跳下去相帮的时候,陡听得身旁萧峰一声如雷闷喝,身形已是如一头大鹰般纵身射下城墙头,朝着圈子中奔去。
是的,他动了。如猛虎下山,气势逼人。又有着豹子般矫捷身手。快若闪电,每一举一动却又挟着万钧之势!他本就是武林中超一流的高手,此刻心头一片空明,所有的烦恼尽在一瞬间顿悟,世间万般牵绊已与他无关!
唯心而已!此刻的萧峰已经想通了那个道理:世界之大,唯自我最为重要!世人诽我谤我笑我悔我辱我,我待如何处之!
衷心的为萧峰感到高兴!他已经摆脱了困扰他多年的心魔,重拾回了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形象!
早已目眦欲裂的萧峰含愤出手,直接就是降龙十八掌!挟着无数龙吟般的掌风四下翻飞,我仿佛看到有九条不同颜色的龙在一团彩色掌光之中翻滚升腾!
当者立毙!这些契丹武士只不过是皇帝的常备军,哪里是精通武艺地萧峰的对手?数招之间。七八名武士已是被打个七零八落,两名老僧喘着气冲萧峰深施一礼,却被萧峰单掌一立,挡了回去:“萧峰多谢两位大师前来相助!还请大师快些出城往西去。”说完,留下两名老僧原地调息。自己又如猛虎入羊群般朝着旁边被围的一名中原豪杰救了过去。
我和段誉见萧峰神威凛凛的样子,都不禁为他的转变而高兴着。“段公子,我们也下去吧!”我笑着对段誉说。
双手互握,我和段誉如同吊着钢丝般平滑着向下翔落。双手双剑挥动,仿佛在花丛中嬉戏、翩舞一般,我和段誉双剑交舞,往往身形一错之间,便盛开一朵美丽地血色花朵。
逍遥派的武功向来以轻灵飘逸间暗藏狠辣为宗旨,况且现在旨在救人,我和段誉都没有留情。剑过之处,飘起团团血花。
萧峰在前面左突右冲的引路,被救出来的群雄便跟在他后面乘机救人。片刻之间,已是有二百余人跟在了他后面,犹如铜墙铁壁般向着城中涌了过去。
此刻辽兵已无法抵挡这股拧成了一根绳的力量,纷纷四散退却。我冷眼望去,却见辽兵退而不乱。显然有人在后面有计划的指挥着,不由的暗暗心惊。
奋力劈开一名辽兵的脖子,我提气叫道:“萧大哥,万万不可再往前走了,辽兵似乎有所准备!”
萧峰在前面远远的哼了一声。双掌劈开两根长矛,回头叫道:“王姑娘,三弟,你们轻功好一些。看能不能赶到前面去救出二弟。”
段誉答应一声,握着我的手,双脚尖轻点,我二人地身子已是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自从给段誉服用了扫地僧那颗增长修为的舍利子之后,段誉现在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初步入门的修真者了,举手投足之间已是比无涯子和童姥、李秋水他们更多了一些出尘脱俗的气质。
向前飘出数百米。远远的我和段誉在街边屋顶之上已是看见不远处被辽兵围着地虚竹子。只见他一身利索的锦衣打扮。双手飘逸异常的在辽兵面前乱抓了一阵,便将辽兵们的兵器夺了过来。只是他当久了和尚。没敢伤人,那些辽兵们发了阵子呆,便又齐齐发一声喊,攻了过来。闹的虚竹子好一阵忙乱,嘴里还乱七八糟地喊着什么。
他身边的灵鹫宫众女倒是很团结,两三个女人侍侯一个辽兵,动手甚是狠辣无情。女人们互相帮助,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多少伤亡。
一旁的三十六洞洞主和七十二岛岛主却均是陷入了苦战之中。受了伤的便被送到贴墙地地方站好,没受伤的则负责在外围抵挡。大多数都受了轻重不同的伤,抵挡起来也吃力了不少。可是辽兵却仍然如潮水般涌来,似乎没有止境一般。
我和段誉纵身下房,双脚使出连环踢的脚法来,跳到虚竹子身前,伸手搭起他,然后迅捷无伦的踩着众辽兵的肩膀来到那个满是伤兵地灵鹫宫属下围成地圈子里。
虚竹子脚一站定,便拉着段誉的手道:“二弟,外面怎么样了?少林寺地僧人和中原豪杰们都撤走了罢?”他心中所担心的仍然是别人
段誉简单的将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虚竹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滴,咧嘴一笑:“三弟,今天我灵鹫宫的人愿意全死在这里也要保得少林寺高僧的性命!”话音刚落,他身后受伤的那些汉子们就纷纷捏紧了拳头,齐齐沉喝道:“对!誓要保得少林寺高僧的性命!”“我们的性命不打什么紧,高僧们可是还要普度世人呢!”
“干!契丹兵怎么越来越多了?”
群雄激愤的时候,萧峰仿佛一阵旋风般也打了过来,远远的就大叫一声:“二弟、三弟!你们快带大家从西门退走,让丐帮断后!”
我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跟在萧峰后面的人全部都换成了丐帮的人。每一名丐儿都身穿百结鹌衣,面有菜色。可是每一个人却都是红着眼,坚毅的眸子闪亮着跟在萧峰身后,每一个人的步子都是那么的坚定,似乎只要跟着他们心中的“乔帮主”天下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似的。
后面,一条长龙般全是这种脸庞,一张又一张
清晨的空气本是清冷的,可现在混和了血液的腥和热,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可以令人热血沸腾的兴奋剂。第一缕旭日的光辉射到矛尖刀锋之上的时候,辽兵们已是把对面的街道围的水泄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