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质却没说话。
“父亲?”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东宫。吴锡略一欠身进门,琉璃珠子门帘在他身后无声合拢。
眼前的景象,让他觉得时间仿佛从未流逝过。
他刚刚出去前就是这样,几年前开始就是这样,太子和顾家少爷坐在窗前下棋,整个房间静得犹如世外,只有微风过耳,夹带几声棋子落下的声响。
吴锡不由得放轻了呼吸,小步上前,将药碗放下,回禀了些什么。
李恒手指夹着棋子,悬在半空,轻轻说了句“知道了。”吴锡便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李恒看了黑漆漆的药汁一眼,毫不犹豫仰头喝尽。
顾月朗看着那空空的药碗,等着他落子。
李恒迟疑片刻,手指落下时却极果断。
抬眸问他:“你不见见他?”
顾月朗笑道:“不见他就什么都听说了,如见其人,何必见他?”
李恒笑道:“你这人真是……”
顾月朗道:“殿下重任所托,不敢懈怠。”
李恒轻轻叹了一口气。
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含了一抹笑意,又道:“那他家后院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你也‘如见其人’么?”
顾月朗下一子,拈起数颗死棋,笑道:“她最近学这学那忙得很,没空‘见’我。”
李恒爽朗大笑。
顾月朗办事,就是令人放心。
不过还是嘱咐道:“手下人务必要谨慎,宁愿消息不那么灵,也不要惊动萧相,否则便是弄巧成拙了。”顾月朗点头称是。
李恒又笑:“几年前萧府设宴,那萧家丫头在花架后面偷偷看我们,被我知道,我看过去,隔着那么远,她还瞪我呢。”
有风轻动,吹进几缕花香,门帘玲珑琤琤作响。整个屋子好像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