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放权,叫儿子接手家里头的生意?白嘉眉毛一挑,来了兴趣,庞祝却是瞪大了眼,有些无措,庞游缴忙安抚道:“你莫要怕,便是出去了,我也是你爹,你也是我儿子,还是一家人,……”
前头话说的好好的,这后半段听着就不对味儿了,啥叫出去?如庞祝这般的,也听出来了:“爹,是要分家么?”
庞游缴这个当爹的,被自家儿子瞧着,居然生出些尴尬来:“是呀!”
照理说,上有高堂不分家,且庞祝还未成亲又是嫡长子,万没有分出去的理,可现下不是事出有因么,为了保得一分家业,他和刑管事琢磨了一夜,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其实说起来,那山里头的好物可多了去了,在他看来,可比良田招人稀罕,也好打理,不用雇那许多人。
屋内一时有些安静,只有不喑世事的小孩儿嘬着手指乐不颠儿的,庞祝嗡声道:“是因着小弟么?”,之前还都好好的,如今突然说要分家,由不得他多想。
“你想啥呢,这么个刚出生的小东西能当事儿么?”,庞游缴笑道,心里却也欣慰,他这儿子至少还长了个心眼的。
“可,可我啥也不懂”,庞祝尤自不安。
庞游缴却道:“这你尽管放心,刑管事自跟了你去,你若有不懂的,尽去找他,不过,元宝,你自己个儿也要学着点,别事事靠人”,但凡为人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他自是不列外。
刑管事在一旁连连点头,可却也没让庞祝舒心,他挨个儿扫了一圈,眼神又溜到了白嘉身上,这次,庞游缴也瞧见了,待到出了玉笙楼,便道:“元宝似乎挺看重那个书僮的,叫啥名来着?”
“姓白单名一个嘉,小名儿小七,从乱坟岗捡来的,据他自己说是从年前那场大雪逃难而来,无父无母,没个着落”
刑管事说的详细,庞游缴也听的小心:“心性怎样?”,这日后,元宝身侧总得有个得用又牢靠的,这人选,最好是在他周边那几个小的里寻。
“是个有成算的,人也机灵,不是个吃亏的”,虽是瞧不惯那小子,但刑管事有事说事,并不添油加醋:“比钱儿和锭子都要稳妥”
“那以后就要劳烦刑管事□□了”,庞游缴心下有几分满意:“人你可也得盯紧了,别养儿个白眼狼,毕竟不知底细”
“老爷尽管放心”,这事,即便庞游缴不说,刑管事也会做。
两人说着话渐行渐远,白嘉都听在耳朵里,不由道:“你那老爹对你不错”
“啊?”,庞祝正掏点心吃,嘴里鼓着,人有些发傻。
白嘉把他下巴合上,叹息一声:“真是傻人有傻福”
庞宅大院里不养活畜,白嘉转了一圈便就溜达进了大厨房,那里头荤腥倒是不缺,就是没活蹦儿的,他正饿的牙痒,就瞅见王大勺拎了大块的肉进来,那上头还有血水淅淅沥沥的往下落。
“哟,小七儿怎得在这?”,王大勺是大厨房的掌勺,做的一手好菜,脾气也不错,跟各院的丫头小厮们都熟。
白嘉咽了咽口水,眼都直了:“王哥这是啥肉,瞧着不错哩”,虽闻着那血并不新鲜,但他正犯瘾,有喝就不错了。
王大勺挺自得:“今儿运道好,出门撞上一农户家的耕牛受了惊在道上冲撞,被皂隶们打死了,这才得了这些牛肉”,所谓一牛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