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
芮大娘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瘦高个,脸有些黑,白嘉被领着过去的时候,正看见她在训人,底下站着几个仆役,都跟小鸡仔似的缩着脖子。
离着一丈远,钱儿就站定了,并不往前靠,白嘉就见那嘴一吧嗒,话秃噜个没完,还不带重样的,简直叫人佩服。
垂花门外的一角原是个小花圃,此时花凋草落,只有石盆里养着的几尾红鱼还在转着圈的游着,白嘉左右无事,便趁人不备伸了根手指进去搅着玩儿,冷不防耳边响起个声音:“新来的?”,惊得他忙缩了手,低头站好。
钱儿好心,上前一步替他回道:“是刑爷爷叫领来的”
谁知芮大娘并不买账,上来就下狠招:“先下去领二十板子”
白嘉一愣,这啥情况,咋的上来就要打?斜扭头去看钱儿,钱儿朝他眨了两下眼,却说:“我去瞅瞅药抓来了没,先走了”,然后一溜烟儿没影了。
这个没义气的,刚白夸他了。
前世活了二十六个年头,挨打什么的,太跌份了,白嘉没辙,只得壮着胆子问:“因啥要罚?”
芮大娘一挑眉也不见发火,只问:“你这身上穿的是啥?”
白嘉低头一看,是他随手拿的斗篷,白底银绣,上好的绸缎面,在这一群粗布麻衣的家丁中,着实打眼,想着自己现在的身份,也知道错在哪了,忙解了下来。
只是他这么做也没落了好,只听芮大娘继续说道:“院里的规矩,衣衫不整面目脏污者,罚十”
听了这话,白嘉蔫了,这是事实,他无话可说,想来今天这二十大板是逃不掉了。
却不想,那芮大娘又说:“听说元宝少爷病了?”
白嘉心里一咯噔,果然,下一句便是:“伺候不尽心,再加十板子”
“加上第一条,私用主家物事,三罪并罚,一共三十大板,我可有说错?”
白嘉算是长了见识,不敢再顶撞,只得应道:“没错,没错!”,他要是再不知趣,先前的偷食,刚刚的偷玩,一股脑提溜出来,那不得把人打趴了?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白嘉刚应下,就有个婆子上前,领着他走开了几步,然后掏出个细长的竹条:“伸手!”
不是打屁股?白嘉心里一松,倒是伸了手去,只不过,第一下打下来的时候,他就后悔了,特么,还不如打屁股呢,简直钻心的疼。
钱儿给送了药端着空碗下楼时,正好看见白嘉叉着手进来,那手通红一片,看着就疼:“出血了?”
“可不?”,头十下就起了血道子,打完三十,他手都没法看了,估计肉丝儿都够炒盘菜了。
不过好在,这天冷,血流的不多都叫冻住了,而且现在也感觉不到疼,都已经木了,他把手伸人跟前晃了晃,自得道:“像猪蹄不?”
钱儿看了一眼就没敢看第二眼:“我那有药,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