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眼神恶狠狠地撇过民众军巡逻的士兵,他想要报仇,想要杀了这些人的头目,那个叫司令的男人,他想为他母亲报仇,这是他唯一的亲人,因为他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可惜没有机会。”
作为劳改营的一员,鹰被编到一个十人的劳改组,组里都是相互不认识的其他部落人,若是他跑了,其他人都要受罚,之前其他组有人逃跑,导致那人所在的十人组中有一半人被抽出来处以绞刑,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再敢逃跑了,相互都盯得很紧。
那个逃跑的虽然没有被抓住,但应该也活不下去,在这个荒蛮的世界,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任何人都一样,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血的教训。
“给,吃。”十人组里的组长递过来两个饼,他刚刚去领取了食物,每个重体力干活的人都能领到两个半斤重的麦饼和一份咸肉汤。
鹰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并用他们红发蛮的语言道:“谢谢。”
组长吃了一惊,忙摆手道:“要说汉语,否则。。。”他做出鞭打的姿势,一旦被举报他们两个用以前土著语交谈,那大家都要被处以鞭刑。
刑鞭是长达一米二,粗一厘米的宽藤条,每次在行刑前,鞭子都要在盐水里浸泡一夜,使之充分吸满水份,增强韧性,抽打在光着的屁股上,立马就会皮开肉绽,能痛到心里,最主要的是会留下后遗症,打完后两三个月间都是只能趴着,不能坐着,并且一碰到就疼,还会留下伴随终身的疤痕,虽然不致命,但极为影响日常的生活和工作。
组长一屁股坐在鹰的身旁道:“吃饼,肉汤呐,自己端,好好干,干完,咱们,田地,铁锄头,免费的发。”
听着组长画的大饼,鹰狠狠地咬了口麦饼,就像咬在司令身上一样狠狠地咽了下去,这味道确实比以前村里吃的更香,但依然解不了他的恨意,这些可恶的白人毁了他的村子,杀了他的母亲。
组长还在那喋喋不休地嘟囔着,鹰暗骂道这个软骨头彻底地倒向了那些白人。
“民众军解放了我们,不用再过苦日子了!”组长滋啦滋啦地喝着肉汤,眼睛舒爽地眯成了一条缝。
听到了这句话,鹰彻底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猛地将组长推了一个四脚朝天,手中的肉汤豁撒了一身,土著话说的飞快:“你这个软骨头,投靠了那些白人!你忘记是他们毁掉了我们的家园了吗?”
这个动作惊动了组里的其他人,听着鹰公然违反禁令说着这些反叛的话语,都是一惊。
“给我打!”组长噌地一声站起身来,也不顾身上的肉汤的热度,左右看了发现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这躲在独轮车角落里的运输组,才松了口气,恶狠狠地指着鹰骂着土语。
组员们听到命令便毫不犹豫地涌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对着鹰好一顿猛锤,顿时打得他在泥土地里翻着身地打滚,而鹰却不停着骂道:“我们就应该杀了那些白人,他们毁了我们的家,德鲁伊德会保佑我们的!你们这些叛徒!”
“我们现在是司令的信徒,德鲁伊德是伪神,已经被雷罚杀死了,司令才是真神,我们要过好日子!”
“现在吃的住的比以前好多了,伱这个养不熟的狼!”
“我们要追随着司令解放全人类,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死后也要跟着司令上天享福!”
一阵拳脚紧着一阵拳脚,直到鹰不再发声,众人才作罢,厌恶的眼神如刀子般落在鹰的身上。
“咳咳。”两声咳嗽后,尘土中的鹰用双手撑着地,几次努力想站起身,却还是失败了,他不死心,就在那坚持地挣扎着。
随着休息时间的结束,组长带着组员们纷纷放肆地笑着,吆喝着去往归化营课堂,准备上下午的归化课,人影逐渐远去。
一只右手伸到鹰的面前,同时有一个声音响起。
“兄弟,我也仇恨那些白人,但我们现在这样报不了仇,要隐藏自己,就像孤狼面对猎物一样,跟狼群完全不同的捕猎方式才能生存下去。找到机会,一击致命!”
眼神重新恢复了锐利,鹰猛地一把抓住那只强有力的右手,抬起头望着那个红头发下略显平庸的面庞,用力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
“我叫贝尔纳。”那个男人眼神对视着鹰,用力地吐出他的名字。
鹰借了力,终于站起身来,他重复了一遍:“你是新来我们组的,贝尔纳。”
刚刚就是你打我打得最狠!玛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