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考验
赵括瞧着这情势,心头一凛,忙依着赵太后的意思挪动着有些木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赵太后的身旁。不过,虚弱的赵太后坐在榻上,身为臣子、后辈的赵括,只是恭恭敬敬地席地而坐而已。
这时,赵太后寝宫的大门紧闭,偌大的寝宫中,此时只剩下了赵太后和大将军赵括二人,赵括低垂着头,静静地候着,他甚至能听到赵太后那虚弱的呼吸声。
“赵括呀”赵太后终于又积攒了些力气,稳定着冲口而出的气流,对赵括缓缓言道“老身已认定你乃天赋奇才,上天垂怜我大赵赐予的天赋奇才,虽然先惠文王临终时,没有把话对老身交代清楚,但惠文王加上老身识人之眼光,料来不会有错”
赵太后又歇了一会儿,她现在的中气不足,刚才说的话已经够多的了,不歇息一会儿,接下来的话根本就没力气再说出来。过了一会儿,赵太后又打破了这室内的沉寂。“赵国,乃我赵氏之赵国,非是丹儿一人之赵国”“丹儿重排场、爱脸面,心性尚且不足,遇有喜好之事,易沉溺其中,来日老身担心,此弱点会为奸人所利用”赵括只是静静地听着,赵太后一席话,听得他心下凛然。不管是赵太后盛赞他这后辈少年之才,还是评价当今之赵王,他这个大将军实在没什么可动嘴插话的地方。
赵括静静地望着那脚下的方砖,总觉得这赵太后是话中有话,他心下想着:那么多的王室宗亲,这精明强悍的赵太后,到底为何单独留下了自己?赵括心下正想着,那赵太后身子动了动,轻声道:“来日,若丹儿不争气,为了我赵氏,为了我赵国,赵括大将军可相机取而代之也”“什么?”听到此言,赵括心头剧震,如同被黑电击中一般,那可真是被雷得热乎乎的外焦里嫩“这,这赵太后莫非在试探我吗?莫非这精明的女强人看出了自己的异常,不,不会,我这穿越而来的事实,谁也不能猜到,更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猜到。”
一语不慎,将会追悔莫及,大将军赵括不敢怠慢,当即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趴伏在榻上,痛哭流涕道:”赵括,万万不敢作此非分之想,臣赵括定当扶保我王,鞠躬尽瘁”“起来,起来,看我们的大将军成了什么样子。”赵太后缓缓地说着,她想伸手扶起赵括,却现胳膊软得和面条一般,没了一丝力气。
赵括又在榻上趴了一会儿,才抹着眼泪直起身来。自穿越以来,赵括飞地的崛起,离不开赵太后的支持与肯。对这位伯乐的良苦用心,赵括这穿越男心知肚明。
不过赵括的伤心眼泪是真的,并不是伪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眼看着赵太后这位对赵氏之国操劳一生的女强人竟衰弱至此,大将军赵括忍不住地悲从心来。
不过刚才那一刻的而表现令赵太后很是满意,只见她的目光中透出了一股笑意,随后长叹了一声,闭上神采暗淡的老眼,冲赵括动了动手指,示意赵括可以退下了。
大将军赵括如蒙大赦,赶紧逃离了这太后的寝宫。他边走边想,心底愈佩服赵太后这女强人,眼光竟然如此毒辣,垂死之时还不忘考验一下他这位天赋奇才,厉害赵括刚刚走出宫门不远,便听赵太后寝宫的方向,一阵阵嚎啕大哭传来。这阵阵哭声让赵括心头一寒:“赵太后,莫非你真的去了?”
刹那间,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响起一声炸雷,淅淅沥沥的春雨被仿佛被雷声震落,开春后的第一场雨终于洒了下来。这场春雨一连落了五日,仿佛是老天流下的泪水,在为赵太后这战国时代的女强人送别。
百余年后,那华夏帝国的史官记述道:“先赵孝成王三年孟春,赵太后病卒。其睿智果敢、深谋远虑,先后辅佐惠文、孝成两位赵王,为赵国之大业殚精竭虑,逝后,被追谥为赵威后。”——
赵威后的葬礼后,少年赵王丹一直闷闷不乐,他总觉得心里空荡荡地有些虚,总是提不起精神来。
开春的大朝会之时,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听那些朝臣们聒噪。他习惯性地往身侧望了望,却见那本属于赵太后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他顿时悲从心来,差点控制不住让眼泪滑落下来。
大朝会后,大将军赵括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盛情约请赵王丹,去邯郸的郊外踏青,顺便去御林军大营视察一番。这不仅仅是为了李瑕王后加大姨子的托付,更是想让赵王丹真正地打起精神来。
眼下,列国大争形势惨烈,大战前的赵国更是形势危急。若是赵王丹这么整日地萎靡下去,可不是个好兆头。偌大的赵国还指望着他这个赵王来掌舵,赵括的长策大谋还需要他的鼎力支持呢。
人在悲伤无助的时候,心里的防线往往最为虚弱,大将军赵括这昔日同窗的邀约,让赵王丹心底大为欣慰,他慨然应诺的同时,心底暗道:“知我者,赵括也”
“哒哒哒——”的马蹄声,伴着辚辚车轮声连绵不绝地响起,邯郸郊外,大将军赵括骑着那匹枣红色的战马,陪护着青铜轺车上的赵王丹,往郊外的御林军大营赶去。初春的风还有着几分寒凉,大将军赵括的披肩长被寒风吹得飞舞飘扬。
“我王且看,前方将至我御林军大营。”大将军赵括端坐在马背上,伸手往前方指着昂声说道。说话时,赵括大将军的豪气尽显无疑,他试图用这种豪气感染那沉浸在悲伤中的小祖宗赵王丹。
“哦”轺车内的赵王丹应了一声,缓缓放下手中的暖炉,掀开锦帘,往赵括指点着的方向望去。待看到那前方气派雄壮的御林军大营,顿时让赵王丹心头一震。
只见前方不远处,那被两道山峰夹着的偌大一片开阔地上,御林军的营垒鳞次栉比,一道道深深的壕沟宛若不可跨越的天堑,一根根粗壮的木桩围成了坚实牢固的栅栏
望着前方整肃的军营,赵王丹点了点头,显然对赵括治军之严明,他甚为满意。
(周末了,再更一段,书友们赏些票票来吧小生拜谢了)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