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悦端着咖啡，翘着二郎腿坐在幽暗的客厅。
窗外，一眼能望见的花园里，厉沙晨抱着罐子捡骨灰，一边捡一边哭，那小眼神时不时往这边瞥过来，凶狠的紧，看起来像只想咬人的小狮子狗。
林心悦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
沙雕少爷实在是可爱的紧。
“你，喜欢他这个样子？”
厉北庭优雅地放下手里的刀叉。
林心悦的这一声似乎是打破了整个空间的尴尬与沉闷，对于厉北庭的问话，林心悦隐约觉得这是一次试探。
寡言的上将，叫人看不懂，他想说什么呢。
她微微一笑，“小叔叔不觉得沙晨像个小孩子吗？”
“你喜欢小孩子？”
林心悦脸上的笑容更甚，虽然问题不太用心，但是——这是什么情况呢。
“是啊，”
林心悦战术性望向窗外：“小孩子总是无人不喜的，他们多活泼可爱，多天真单纯啊。”
林心悦：大人除外，那是沙雕。
厉北庭放下的手摸索着刀叉的刀柄，脸上神色不变，内里却习惯性地想要破坏些什么，或者是战场上四溅的鲜血，死去的敌人，所有和他作对的人……所有一些能抚平他的东西。
“嗯，确实。”
“噗嗤——”林心悦实在没忍住笑喷了。
咖啡就这样从她的嘴里喷射出，溅到对面男人的黑色内衫上。
林心悦只愣了三秒钟，想了三件事。
第一，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第二，霸道总裁的衣服不会都要六、七、八、九……位数吧？
第三，好机会！
赔肯定是不会赔的，抠门星人决不赔钱。
但是若是以身相许的话……绝对不是不可以。
“女人！你弄脏了我的衣服，你知道这要多少钱吗？”
“对……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嗯？这件衣服的价格把你卖了也买不起，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呢，小东西。”
“不……不要，你不要过来，我不要，我会赔的，呜呜呜……”
哈哈哈哈——
哦吼吼吼——
嘻嘻嘻希——
……
咖啡在厉北庭黑色的衣服上早已隐去踪迹。
他的眉毛才刚皱起，就看到对面的林心悦突然满眼含春，红润的嘴唇就算是她的主人在牢牢地压制，都控制不住发出笑声来。
第一次，笑声可以用扭曲、破碎来形容。
林心悦还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世界里，不知这一切都已落入一直细细观察她的男人眼里。
眉眼含春，香腮渐粉，眼波似有活水流淌其中，波光粼粼，再亮眼的灯火都盖不住其中蜿蜒流转的光亮。
突然间，厉北庭就闻到了身上的咖啡香。
是那几滴飞溅飞出的漏网之鱼，为他黑色单调的内衫添了几分香气。
林心悦终于收敛了脑补世界，她挪了挪椅子，缓缓靠近，一张脸上还带着盛放的春意，完全不知道这在处男厉北庭的世界里有多么的冲击。
从没见过的景色。
林心悦伸出的手缓慢，缓慢到厉北庭能看清每一个动作，捕捉每一份笑意，他的视力自小惊人，能在高速飞行的空中精准射中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