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这阿伯是以婉转的疑问句来要求我帮助他,虽然我不是个乐于助人的
人,但从不逃避责任,必竟是我压到这个阿伯,而且他还是个孤苦伶仃的老人,我没有理由不帮助他。
「阿伯,你有甚么心愿就尽管说吧!我尽我所能帮助你!」
阿伯抓着我的臂膀,异常有力,他激动地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人愿意帮助我这种人了,你真的是老天派来的!」说着说着,他又吐了好大一口血,但他似乎深怕来不及告知要交代给我的任务,所以连嘴巴的血都懒得抹掉,撑着一口气继续说:「我书房里有一本蓝皮书,我还没有替它命名,里面是我几十年的心血,
想要结束掉纷乱的战
争,就一定得靠它,也是我这一生对世间人的弥──啊、啊!!」
说着说着,阿伯开始抽搐了起来,我顿时慌了手脚,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办,只能紧紧抱着他。
过了不久后,他的抽搐停止了,身体开始和缓了起来,
他跟我说了一句:「谢
谢。」之后,
他眼皮慢慢地阖上,呼吸渐渐地消失,大约一分钟后,我确定他经过世
了。
我也不是狠心的人,自然不可能丢着阿伯的尸体不管,我知道古代人都以土葬来象
征对死者的正视,但我根本没有能力帮他凿一个洞,所以只能用我那个时代最常见的方法,火葬。
伴着熊熊烈火和弥漫天际的黑烟,阿伯的身体很快地就不见了,只剩烧得劈啪作响的树枝还在挣扎着。之后我进入他的书房寻找他说的那本蓝皮书──其实根本不用找,因为他的书房里只有一本书而已,在好奇心驱使下,我翻了几页,赫然惊觉书里
面的内容所带给我的熟悉!
「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
故曰白马非马……
白马非马?这不是公孙龙的论点吗?」
但这没有道理啊!因为公孙龙和吴越相争的年代足足差了快两百年,
难道……
「难道死胖子随便把我丢入了战国某一个时期?」
仔细回想,战国延续了好几百年,然而吴越之战却是在春秋末、战国初,我当时没
跟死胖子表明是去见西施,所以她会把我随便丢在某一个时期也不难想象。
「邓析在吗?」
就在我快要走神时,外面意外地有人来访,听脚步声,人数似乎不少,而且都是男
人。
然而,正当我手拉着黑色布廉,准备要出去探个究竟时,居然听到那群男人在切切
私语:「我们一定要抢到邓析的那本着作,即便大开杀戒也在所不惜!」
邓析的著作?难道这不是公孙龙子着的?
至于大开杀戒,我可以想象这种专门为辩论而生的书一定会影响到各国的诸侯对战争和政治的抉择,因此是人人都抢着要的一本书。毕竟战国时代的人还不懂得嘴炮,想要说服国君或者和人争论一定都是得倚赖相关书籍。
倘若没有阿伯的委托,我一定会乖乖地把这本书呈上给那些男人,不是我在乱盖
的,嘴炮几乎没人赢得了我,
辩论更是我的强项,这本书在我眼中还算嫩的。
但如今身负阿伯的遗愿,我自然是得保护这本书啰!于是我拉开布廉,直接走出去跟那些男人打招呼。
在别人眼里,也许我的行动是很愚蠢的,但倘若真的就这样轻视我,那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