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和贺黑子偷偷对视一眼,咧嘴一笑。//文丹溪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拽拽陈信的衣服说道:“你够了,幸亏是自家兄弟,若是外人早笑掉大牙了。”
贺黑子连忙拍马:“不不,我觉得将军说得很对。”刀疤脸只好点头表示赞同。
陈信笑得眉眼弯弯,再次拍拍两人的肩膀道:“你们两人就是爱说实话。走,咱们今儿好好喝上一杯。”
“哎哎。”
三人说说笑笑,往西院走去。
文丹溪让厨子去给他们准备酒席。因为上次陈季雄的提醒,他们陈府上下都节俭了许多。文丹溪这次置办酒席,将那些费油费料的菜减去不少,酒也限量供应。文丹溪领着春草壮丫等人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结果一闻到腥味,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涌,连着干呕了好一会儿。文丹溪心中一惊,她自号了一下脉搏,有些不确定。她定了定心神,便让人去医馆把郭大夫请来。郭大夫是文氏医馆新招的大夫,他医术高明,医德高尚,因为得罪了当地的豪绅,被迫背井离乡,刚好流落到易州被文氏医馆聘用。郭大夫在本地安顿下来后,便把家眷接了过来,还顺路带来了十几个徒弟。如今文氏医馆在他的打理下渐有名气。
郭大夫背着药箱随着春草走进大厅,文丹溪笑着招呼他,两人寒暄了一句,郭大夫便开始给她她号脉,又问了问这几日的反应。稍顷,郭大夫捋着花白的胡须,朗声笑道:“夫人这是有喜了。”
文丹溪早有心理准备,问道:“多久了?”
郭大夫道:“不到一个月,所以脉象很弱,不过,老夫还是能看得出来。”
文丹溪点点头,虽然她也是医者,但郭大夫还是尽职尽责的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郭大夫正准备告辞,刚好陈信进来了。他看到大夫来了,以为文丹溪生病了,顿时一脸紧张。
春草忙小声告诉他夫人有喜了。陈信立即转忧为喜,他跑到文丹溪面前问长问短,若不是有外人在场,估计早激动的蹦起来了。
郭大夫又坐了一小会儿,再次起身告辞。陈信挨着文丹溪坐着,半张着嘴,傻傻的笑着。直到郭大夫走出老远,他才想起来自己有事要问他,当下腾地一下窜起来,像兔子一样的追上去。春草等人忍不住捂嘴偷笑。[非常文学].
过了一会儿,就见陈信捏着一张纸,边走边看,嘴里还念念有词。等进了屋,他将纸揣进怀里,笑嘻嘻的蹭上去:“娘子——”春草等人自觉自动的退下去。陈信见大厅里只有两人,便一把抱住文丹溪,文丹溪惊呼道:“你别转圈!”陈信不满的嘀咕一声:“你真以为我傻啊,我都是当爹的人了能不知道这些吗?”
“咳咳。”文丹溪无语的捶了他一下。
他抱着她,像捧着易碎的瓷器似的,在屋里慢慢地走来走去。但是这样似乎还不足以表达他的喜悦。他又嗷嗷的叫了几嗓子:“我当爹了,嗷嗷——嗷——”
他正叫得欢畅,刚好刀疤脸和贺黑子来叫他去西院吃饭,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狼嚎声,刀疤脸大声问春草:“春草啊,嫂子什么时候养狼狗了?”
春草想笑又不敢笑,脸憋得通红。
贺黑子则接道:“走,进去看看,不知是公是母,我也想养一只。”
两人的嗓门都不小,文丹溪和陈信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文丹溪笑得伏在桌上,陈信则气得脸都绿了。
两人走进大厅后,左看右看不见一狗毛,再看看陈信那张铁青的脸,不禁有些讪讪的。
贺黑子满脸堆笑的问道:“我刚刚看见郭大夫来府里了,将军可是不舒服?”
陈信从鼻腔里哼出一句:“你嫂子有喜了。”
“哦哦。”两人闻言也是无比高兴。贺黑子此时已经明白了那叫狼嚎声的来源,他依稀记得曾经在雁鸣山听过。一般某人高兴到极点时才会这么叫,上次好像是因为夫人上山的事吧。
他连忙小心翼翼的道歉道:“将军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我这人脑子不好使。”
刀疤脸也接道:“就是啊,大哥,今日是双喜临门,你也别拉着脸了。”
陈信一挥手,大方的说道:“我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能跟你们这种毛头小子一般见识呢。”
“噗。”
文丹溪也此时也笑够了,便走过来说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快去西院吧,一会儿义父该等急了。”
陈信拉着她的衣袖:“娘子,咱们走吧。”
文丹溪摇摇头,她一闻腥味就想吐,若是在酒席上喁喁啊啊的还怎么让别人吃饭。
她温和的一笑:“我这会儿不饿,又不能闻酒味,你们去吧,代我跟义父说一声就好。”陈信为难的挠挠头,他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家,但是不去又说不过去。真是左右为难。
贺黑子便说道:“将军你就去吧,吃完饭就回来,陶师傅又不是外人,到时候由我们几个陪酒就是。”陈信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